,别以身冒险。他说用他做饵,是最好、也最简便的法子。” 晏三合再也顾不上许多:“监军严如贤来北地,他没告诉你郑家的事?” “没有,一丁点都没透露,瞒得密不通风。” 赵彦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浑然没有发现问他的人,变成了太子身边的小内侍。 “估计也不敢说,大战将即,这是扰乱军心的事,是要杀头的。” “用郑玉做饵的事情,严如贤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他?” 赵彦晋冷笑着摇摇头。 “他一个侍候人的太监,能发表什么意见,所有作战计划,都是我和郑玉商量的,不对,我打输了三场仗后,也都听郑玉的,是郑玉他自己拍板决定的。” 晏三合:“你是怎么看到他们杀叶东的?” “班师回朝的路上,因为郑玉死了,我心里憋闷,就去找叶东说说话。” 赵彦晋自顾自回忆道:“大军所有的文书都是叶东起草的,我和他接触,比和郑玉都多。” 那天大军行进到宁远城,在宁远城休整两日。 叶东是老将军最亲近的人,赵彦晋单独安排了一间房给他。 夜里他喝完一坛酒,想到老将军,就再也坐不住,去找叶东。 老将军死后,叶东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赵彦晋怕他伤心过度,死在半路,决定开导开导去。 叶东是整个战事的见证人,万一陛下把老将军的死,怪罪到他头上,叶东还能替他分说分说。 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谭术在擦剑上的血,而叶东躺在床上,脖子上的血不住地往外冒,落在床上,又从床上落到地上。 另一边,严如贤端坐在椅子上喝茶,身后站着他的小内侍。 小内侍吓得瑟瑟发抖。 赵彦晋浑身的血都像是被点着了,冲过去一把揪住谭术的前襟,瞠目欲裂。 “狗/日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 “你疯了吗?” “王爷?” 严如贤尖着嗓子喊他一声,朝身后的小内侍看了一眼,小内侍赶紧掩上门。 严如贤放下茶盅,施施然道:“老奴这趟出来,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也都听陛下的。” 他笑了一下。 “王爷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手不要伸得太长,话不要问得太多,真要伸,真要问,到头来还是自个倒霉。” 赵彦晋浑身被点着的血,一下子又冷下来,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这话什么意思啊? 陛下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小的叶东过不去? 这时,严如贤背手走到他身边,脸上阴森森的笑。 “王爷把今晚看到的,都烂在肚子里吧,就当做了一场梦,也算是尽了做儿子的孝道,老奴也会在陛下面前,多替王爷美言几句的。” 赵彦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还真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直到近卫来回话,说叶东自尽了,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 可一个叶东,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犯得着为一个小小的文书,得罪严如贤,得罪陛下,赔上自己的大好前程吗? 犯不着的。 犯不着的! 晏三合:“所以你压根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杀叶东?” 赵彦晋怔怔。 “想过,可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再想有什么用呢。” 晏三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郑家惨案的?” “回京后知道的。” 赵彦晋嘿嘿笑:“我还在想,幸好郑玉战死了,幸好叶东也死了,否则,还不得一个个都急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