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故意问道:“手指头不够用呢?” “那就脚趾头。” “要是脚趾头还不够用呢?” “我带了我们裴家的毒药,痛上七七四十九天后,变成一堆白骨,这总够了。” 严喜吓得三魂没了两魂,头砰的一下磕在地上,“晏姑娘,我说,我统统说。” 晏三合森寒的面容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而缓和下来。 这时,朱青拿着菜刀过来。 李不言接过菜刀,在手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瞧了几下后,蹲下去,一把抓过严喜的手。 “晏姑娘,晏姑娘饶命,饶命啊!” 严喜砰砰砰拼命磕头,十几下后,额头上就磕出了血。 “说!” 晏三合一声厉喝:“严如贤去北地做监军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严喜抬起头看着晏三合,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两片唇一动一动,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言,切他一根……” “我说,我说!” 严喜垂下头,万念俱灰道:“严如贤去北地的目的,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杀郑玉。” 果然! 晏三合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过去,脸一下子涨红了。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猝不及防之下,都是一脸的震惊。 “他为什么要杀郑玉?” “晏姑娘,晏姑娘啊……” 严喜嚎哭起来:“我只是个小奴才,哪里能知道天子的想法,我是当真不知道啊,也不敢问,问了就是杀头之罪。” 晏三合:“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要杀郑玉的?” “严如贤和谭术说话的时候,小的,小的就在边上侍候。” 严喜狠狠抹了一把泪,“我是公公的干儿子,小命都拽在他手里,他知道我没那个胆往外说的。” “所以,郑玉就是被你们活活逼死在黑山城的?” “不是,不是!” 严喜连连摆手:“陛下的口谕是等大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路上,再杀郑玉。” “你说什么?” 晏三合蹭的站起来,急步走到严喜面前:“班师回朝的路上?” “对。” 严喜拼命点头:“原本严如贤和谭术打算的好好的,等大军打了胜仗后,就把郑家的惨案说给老将军听。 老将军听完,当下就急病了,他们连借口都找好了,老将军是病死在半路的。” 晏三合蹲在他面前,目光冰冷。 “所以,你上一回跟我说,偷听到严如贤和老将军的谈话,统统都是假的?” “是假的。” 严喜羞愧万分,“陛下下了死令,我们一行所有人都不允许把郑家的事透露出去,谁要敢透露,诛三族。” 晏三合:“为的就是想让郑玉先打胜仗。” 严喜掀眼皮偷瞄了晏三合一眼,又点点头,“为了以防万一,严如贤连汉王都瞒着。” 晏三合:“所以,郑玉的的确确是战死的?” 严喜像猪头一样的脸,又哭丧起来。 “晏姑娘,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他就战死了,严如贤知道这事后大为恼火,和谭术商量后,立刻写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到京里。” 晏三合:“为什么?” “因为……” 严喜吐出一口血痰:“因为陛下只允许老将军病死,不允许老将军战死。” 晏三合身子晃了晃,李不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起来扶住。 晏三合轻轻推开他,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脊背。 只允许老将军病死,不允许老将军战死。 是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