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先是感觉裆里一凉,再觉得后颈一痛,然后他一点点挪过脑袋,看向身旁谢知非。 兄弟,掐我一把,这个刺激有点大了。 谢知非对上他的眼睛,极缓的摇了一下头:大家伙都看着呢,不太好下手。 裴笑:你说我是跟她走呢,还是不跟? 谢知非:我劝你不要作死。 裴笑:可就这么答应了,小爷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谢知非:要脸面,还是要幸福,你自己选吧。 脸面也要! 幸福也要! 裴笑一拍桌子,倏的站起来,高傲的跟什么似的:“李不言,我也有我的条件!” “说!” “第一,不能仗着自己会功夫,就对我拳打脚踢。” “放心,我绝不家暴。” “第二,不能仗着自己有钱,就对我趾高气扬。” “以后你管钱。” “第三,不能打孩子,一个指头都不能碰。” “孩子也归你管。” 这么痛快? 裴笑纳闷了:“那你管什么?” 李不言大大方方:“管你啊!” 裴笑:“……” 山头是我的了; 财政大权也是我的了; 孩子从小由我带,都听我的话; 妥妥的降得住啊! 裴笑咳嗽了一声,绷着个脸道:“那个……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我还再考虑一下,你等我一小会。” 说罢,他在一桌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昂首挺胸的走去了庭院。 谢知非声音一压,冲李不言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偷着乐去了!” 晏三合:“这会应该在快活的跺脚挥拳。” 薜昭:“说不定,还要抹几把眼泪。” 陆大:“也有可能会捂着嘴大吼几声。” 韩煦哼一声:“男人啊!” 谢知非心中一顿,目光淡淡的向韩煦看过去。 韩煦察觉,低头喝酒。 …… 庭院里。 有人疯了,疯得很彻底。 一会笑,一会哭; 一会跺脚,一会挥拳; 一会捂着嘴,仰天长啸。 跟过去的李不言倚着门,看着院子里那个上窜下跳,嘴里呜呜咽咽的人,忽然眼眶热了。 什么时候对这人刮目相看的? 是赵亦时遇险那日,他从地上爬起来,冲她急急喊道:“李不言,你、他、娘的给我小心点。” 是晏三合跟着董承风走了,谢知非不放心,赶去木梨山接她,原本称不离砣的裴笑却破天荒的留了下来。 在病床前,他小心翼翼地问她:“想不想吃荔枝啊,我给你剥一个。” 是她担心晏三合的安危,逼着他去朱远墨那里测一测凶吉,他二话不说就去了。 是测出三个大凶后,她心神不宁,他把她拽去了春风楼,说别急,咱们一起先想想办法。 是想不出办法,她要深夜去寺里烧香,他却顾念着她闺中的名声,说等天亮了再陪她去…… 一桩桩,一件件,水滴石穿。 她这颗又臭又硬的石头,硬生生被这人给捂软了,捂化了。 她相信如果自己给他递去一碗蛋炒饭,他立刻双手接过来,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边扒饭,一边夸着说好吃。 她相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