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铃阁在南,当地风俗特异,里面的人也不喜离开南域,招秀只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她也蹲下来,继续追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概是觉得她烦人,对方猛地扯下兜帽,冷冷斜了她一眼。 银色的头发垂落下来,黑中沉淀着深蓝的瞳色带着诡秘的意蕴,肤色极白,奇特于常人的长相让招秀一震。 “走,开!”他说道。 即使是利刃搓刮铁皮、老朽木块摩擦作响般的声音,也能传递出烦躁与不悦的意味。 这把嗓音与那静美得如同月光一样的容貌反差过分强烈。 招秀才注意到,他的喉咙上仿佛烫伤般的疤痕。 丑陋的疤痕遍布喉结,一直蔓延到鄂骨皮肤之上——大概正是因此,损伤了他的声带,让他的嗓音如此难听。 “你是闻铃阁的人?”招秀无视对方的不高兴,继续道,“到我东域,有责任向我扶风楼秉明来意!” 树枝茂密,遮蔽了日光,潭上光线并不强,但是阴暗潮湿之境,那张鬼面的效力反倒更强了一些。 对方拧起眉,越是恼火,目光越是森寒不带温度。 本不想说话,却被硬逼着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更可怖了。 “我,来追,盗我,蛊铃,和,信牌,的家伙!” 眼神中明明白白就是“够了吗”这样的愤恨。 成了,破案了。 那是假巡狩,这是真巡狩,后者是追着前者来的,那将人化骨的蛊虫或许还是这家伙养的。 不过连身份牌都给盗走了吗,怪不得再不情愿,也必须出南域追查贼人下落。 招秀木然蹲在他边上看着潭水。 “抱歉,我刚才太莽撞了,”她说,“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巡狩并不理她。 他抬头看了看遮挡太阳的树枝,忽而起身,腾空飞起,穿越茂密的枝叶,到了树冠之上。 不知道使了什么术,招秀只看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围绕在谭边的这圈树木正在枯萎,阳光轰然铺下,刺目的光线将整个水潭都映照出了灿烂的光色。 飞落下来的人影,荧白得也像是日光凝聚。 仿佛一只在光下闪烁着银彩鳞粉的蝴蝶,那头银发简直璀璨绚烂到了极点。 他低下头继续观察潭水的深度,试图看清楚东西落在什么地方。 片刻后徒劳地伸手划水,更懊恼了。 不敢下水。 旱鸭子,不会水。 招秀把面具摘了,束发的簪子与珠冠一齐丢在一边,丁零当啷的声音并没引起对方注意,他连头都未抬。 她深呼吸,脱掉外袍,解开腰带,把束胸带稍微放松一些,免得下水后勒人,又脱掉鞋袜,把自己的袖口与裤腿紧了一下。 她走到潭水边,之前东西滑落下去的位置,一动不动盯着潭水、似乎在等着东西自己蹦上来的巡狩,终于把视线挪向她。 然后愣了愣。 “我给你把东西捞出来,”招秀凉凉道,“你把你查到的情报予我分享。” “我跟那贼子有仇,非杀了他不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