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要饿死了。” 文艳又轻漫地开口:“你要不给妈妈就只能把这些照片视频什么的卖掉咯,别说你都这个样子了,那些人还愿意高价买你的照片,一张两百块哎,还好我拍得多。” “没钱。”聂召撂话,削肩弓着,“随便你卖。” 说完挂断了电话,手指微动,把她的电话给拉黑了。 听她的话聂召就能知道,她不光拿到钱之后转手会卖掉照片,还会扩散卖给很多人。 那照片跟视频本来就没问题,卖了也构不成犯罪,她这就是在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 这么多年,再不知道文艳视财如命的劣根她也是白被教养这么久了。 旁边几个人正在抽烟,声调不高不低说着什么,浓重的烟味让聂召有些忍受不了,但还是克制着厌恶的情绪,面色无常地低着头等车。 李拓手指里勾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一边捏着手机扫了一眼,抬头看向旁边男生说:“你明天去学校吗?老班都要去你家找你了。” “他也就明面上说说让你停课一周,差了这两天无所谓。” 靳卓岐这个被学校重点关注的对象,不能在即将高考阶段出现丝毫岔子。 “阿拓说你买了台电脑,你他妈不会在家……”付坤笑眯眯地开口。 靳卓岐没吭声,靠在一旁站牌上,手指轻轻抬高了鸭舌帽,露出很深的眉骨跟双眸,他嘴角散漫勾着,语调不轻不重:“传给你啊。” 付坤笑嘻嘻:“那倒是好。” 陌生的音调低又沉,夹杂着刺骨的风,轻飘飘地落在耳畔仿佛被湿重的水雾蒙着一层似的。 聂召低着头,手指把裙边团成一团捏在手里,收紧手心把湿透了的裙摆拧出滴滴答答的水。 “哎不是,我们为什么不开车回去啊?他妈的在这儿等巴士?我要被冻死了。”付坤缩着脖子说。 聂召下意识往偏过头往那边看了眼。 站在中间的少年个头很高,大雨天穿着一件黑色短t,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绷实,使得本就冷硬的五官显得挺凶。 不可否认,那张脸很帅。浓眉长睫,单薄的眼皮往上挑,漆眸挺鼻,显得极其疏离冷淡,阴沉的天气里,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没什么表情,浑身散漫又夹杂着不可一世的气质。 聂召也只是撇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那股清冽又沙的磁性嗓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畔。 “雨太大,路滑,怕出车祸。”他说。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雷声批下来,聂召呼吸忽然断了几秒,她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他正好偏头看公交车的位置,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很轻地碰撞了两秒。 这句话实在有些诡异,付坤都看了过去,眼神古怪。 您在大雪天跟人在悬崖飙车玩的时候可没怕过。 李拓扫了他一眼,继续问:“你用电脑查什么了啊?找到肇事者了?” 付坤没听懂,问了句:“什么肇事者?” 一旁李拓微抬下巴回答:“他腿。” 天气冷空气湿重,靳卓岐的腿出过车祸,看上去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一到阴冷潮湿的天气腿会下意识绷得死紧,像是钻头嵌进了骨头里一样疼。 治的时候没上最好的药,也没技术好的医生给手术,加上时间上的耽误导致再也无法根治了。 靳卓岐也顺着几个人的眼神往长腿上看,定睛几秒,抬头瞧见最后一班巴士往这边来。 付坤识别不出靳卓岐的表情,有些震惊地上前两步:“真他妈找到了啊?谁啊?草,让他这辈子也尝尝在轮椅上度日的滋味。” 李拓微微挑眉,来了一句:“这么狠啊。” 他后来认识的靳卓岐,认识的时候已经这样了,自然对这种陈年旧怨不痛不痒。 付坤笑得阴戾:“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