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眼睛都停滞住了。 旁边手机放着歌,一整个下午,她跟着弹了很?多吉他曲,感觉到?照在身上的太阳温度逐渐冷却,以及卧室那个准点报时的闹钟,来确定每一个时间点。 靳卓岐回来时站在玄关脱下身上的外套,外面还是太冷,化雪天要远远比下雪天冷,身上满是冷气,站在空调下吹了两分钟,目光一直盯着桌面上还没?来记得处理的午餐。 他点了两份盖浇饭,聂召只?吃了两口,告诉她冰箱里?还有披萨,她也一口没?动。 靳卓岐坐在了她对面,胳膊撑着膝盖微弯着腰看着她。 聂召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笑起来,那双眼生?动又明媚,可以让她的各种姿态跟表情都格外扎眼,此时摆出的这种空洞感,像是把她内心的一块也给挖空了似的,整个人都失去了很?多色彩,黯然失色到?整个人都陷入昏暗。 很?多时候,靳卓岐都忍不住想要捂住她的双眼,他有些受不了聂召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让他感觉刺眼,心脏会控制不住抽抽的疼。 “怎么不吃饭?”靳卓岐略沙哑的声音传出。 聂召低着头自顾自摆弄着手机,摇了摇头说:“没?胃口。” 靳卓岐以为?是刚换到?新家,她还没?度过?不应期,毕竟她看不见,所以很?多感官都会有些缓慢才能跟上。 他临走时问了医生?,过?去了一年,她跌跌撞撞已经学?会了很?多离开?了眼睛也可以做的事情。 把桌子上的外卖收拾了之后,靳卓岐去浴室调了水,又叫她去洗澡。 聂召站在旁边,想说她虽然看不见,但在医院的一年多时间,已经对很?多东西?熟门?熟路了。 可最后还是没?吭声。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跟半个废人一样,她的骨气让她说不出一些什么类似于求助的话,她在决定办理出院时,也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只?不过?是看不见而已,很?多盲人不都可以生?活吗? 可被?靳卓岐带来这里?时她才发现,她想得太天真,就算是成为?一个盲人,也需要学?习真正盲人的世?界是怎么生?活的。 等准备脱衣服时,也能明显意识到?靳卓岐还在房间没?出去。 走进浴室,她刻意没?关门?,旁若无人地脱掉了全部衣服,坐在浴缸里?泡澡,没?两秒,听到?浴室门?的声音“哒”一声被?关上了。 她洗完澡自己摸索着出来,穿好睡衣,又摸了摸旁边的灯,是开?着的,便?坐在床上点着手机。 或许是因为?太安静,她时常不能适应这种过?于安静的感觉。 思忖了两分钟,聂召就穿着拖鞋下了床。 她先是敲了敲靳卓岐卧室的房门?,声音是从旁边书房里?响起的。 “怎么了?”隔着距离发出男人询问的声响。 书房里?发出椅子移开?的声音,以及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聂召朝着书房的方向问:“你没?睡?” 靳卓岐站在门?口靠着门?,低眸看她“嗯”了一声。 聂召又问:“你在干什么?” 靳卓岐的回答散漫又轻浮:“看片。” 聂召:“……” 她一时之间竟然没?话说。 靳卓岐轻笑了声,瞧见聂召一副不知道要怎么说话的表情,才正经地应:“在处理工作,过?来。” 聂召听到?他说,试探着小心翼翼摸索进了书房,书桌旁边给她拉了个凳子过?来,聂召就坐在旁边,听着靳卓岐哒哒敲着电脑的声音。 键盘的声响节奏感很?强,聂召也没?打扰他,只?不过?听着听着就有些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睡着了。 她时常犯困,跟以前怎么都睡不着不一样,生?了病之后好像越来越爱睡觉了。 没?听到?旁边微弱的动静,靳卓岐下意识扫了她一眼,手里?的工作还没?处理完,被?他暂时放在了一边。 盯着她看了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