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听,不去想她的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对谁都是同一套的说辞,她当真以为他还会相信她这一套吗? 可她却一无所觉,还在喋喋不休。 他一直以为自己道心还算坚定冷静,但听着听着,到底还是忍不住秀眉微剔,终于忍无可忍冷冷截断她的话,“倘若你翻来覆去说得都是这些毫无新意的,溜须拍马之词那便免了吧。” 夏连翘一愣:“你是不是生气了?” 凌守夷语气冷而生硬:“没有。” 下一秒,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却硬生生顿在了嗓子眼里,皆因为她的突然靠近。 她突然凑近到他面前。 这是个过于亲密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纤长浓密的眼睫,清凌凌双眼里的讶然和不解。 少女的双眼清澈如水,是最干净的白水,乍一拉近,近乎让他呼吸骤顿,有溺毙的错觉。 唇瓣也稍厚,是长辈们最爱的肉嘟嘟的福相。 凌守夷一怔,飞快地同她拉开距离,同时升腾起一股滞闷,和莫名其妙的羞恼,“你作什么!!” 可还没等他作何反应。 少女迟疑,丰润的唇瓣一张一合:“难道是因为白大哥——” 眼前的少年面色陡然之间阴沉如水,变得十分难堪,冷冷地闭上眼,再次飞快同她拉开半米的距离,看上去像是再也不想搭理她了。 夏连翘:……她到底又踩到他什么雷点了!您这雷点是比东亚同人女还多吗!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夏连翘又不好刹住话头,只能继续把它说完,“你也知道,老白这两天对我们有点儿怀疑,为了避嫌,我与你也不好走太近——” 凌守夷冷冷睁开眼,一双眼冷如月牙儿弯刀,“你就这么在乎白济安的想法吗?” 白济安,白济安,又是白济安。 他不知道这几天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面对夏连翘时,这莫名其妙的滞闷和烦躁到底从何而起。像是有一条毒蛇盘旋在心上,冷不丁地便咬在人心口,如火灼心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他决心和她保持距离的时候她还是不依不饶。 饶是夏连翘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听出来凌守夷这个时候的心情非常不悦。 她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一片死寂之中。 凌守夷忽然垂眸,嗓音冷而轻地问,“你很紧张?” 夏连翘顿时僵硬。 可能是她跟凌守夷之前的关系越来越疏冷,却每一次都要进行这么亲密的行为,她确实一次比一次紧张。 说这么多话也未尝没有想消解紧张的意思。 “你不必担心,正如你所言,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公事公办。”凌守夷说,“你无需说太多话,解完契之后你我二人没有任何干系。” 他并没有给她温柔小意地安慰她,只垂下眼帘,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忍耐片刻。” 凌守夷俯身过来的刹那间,夏连翘猛地别过头,他唇瓣一擦而过,落在她耳侧。 空气好像霎时间凝固了。 夏连翘打了个哆嗦,呼吸有些急促地别过脸,“等等。” 凌守夷呼吸也随之一顿,抬起那双黝黑矜冷的双眼,平静地问: “为何不敢看我?”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