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过,他是被宇文施麟身边的人抓个正着,自己又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潜入麟趾宫是要对蛋不利,桩桩件件都容不得太后抵赖。 她还未来得及同沈廷说让他留下好好休息,便见他已经解下床头悬挂着用来辟邪的宝剑,气汹汹往外走:“太后既然要重审那就审!这世上还没有道理了不成?!他要是审不出个四五六,蓄意包庇,我要他好看!” 萧乐心头一跳,忙追上去,一把拉住沈廷的手将他拖回来:“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沈廷的反应让她心里的那股不安越发强烈,她必须要核对一下沈廷到底知道不知道蛋是鸭蛋和鹅蛋。 “有什么都等回来后再说!”沈廷挣开她的手,像一只脱缰的野狗。 这形容不精妙,却精准。 萧乐既拦不住他,也不能让他听进去话,只能捏捏眉心任由去了,又连忙叫人追上。 建章宫里,宇文施麟也已经被放出来,他沉默地坐在角落里,宛如隐形人,太后以及宇文国公也在,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埋怨他没有管教好桑青。 桑青被按着跪在地上。 而宇文东奕披着一件斗篷,坐在母亲身边,渐渐有了主心骨。 萧乐到的时候见此景象,略一低头吩咐亲信:“拿令牌请沈大将军连夜进宫,命她披甲佩刀来。” 今夜之事一出,便无须再伪装往日虚假的客套。 萧乐自顾自找了地方落座,太后见到沈廷,先发制人:“放肆!你当这建章宫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小小侍君佩戴利器!” 沈廷恍若未闻,坐在萧乐身侧,死死看着太后一家子:“建章宫不容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不是太后要重审麟趾宫蓄意谋杀一事吗?我的孩子死了,我还没死,我这个当父亲的见不得她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蓄意谋杀?沈廷你这话说得过了,皇帝真是把你宠得不像样,什么混账话都敢乱说,莫不是失子受刺激得了失心疯?”太后在后宫多年,失去孩子后疯癫的侍君他见得多了,不管沈廷是不是,他先扣个帽子再说。 “孩子既然没了就是没了,你们年轻,今后还会有许多孩子,东奕是你表兄,你只有这一个表兄,陛下就算不爱奕儿,难道还不顾念咱们的血脉情分吗?”宇文国公殷殷望着萧乐。 在她看来,沈廷不重要,萧乐的态度才是最要紧的。 软硬兼施,总能打动。 “你当年生下来才那么小一个,你父亲在后宫举步维艰,你都忘了姑姑是怎么派人送东西给你们父子的吗?还记得姑姑给你的买的糖人吗?” “孩子没了就没了?”沈廷死死攥住剑,冷笑出声,一把抽剑出鞘,指着宇文东奕,“我现在把他杀了,再告诉你别生气,再生两个就好了,你说好不好?” 宇文国公连忙将宇文东奕揽到身后,闻他此言,脸色铁青,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如何她的奕儿相比? “我走的时候,蛋还好好泡在水池里,就算起了大火,也不会出事,是谁故意将它扔出来,又是谁趁我不在偷偷潜入我宫中,桩桩件件,哪个不是他宇文东奕做的?你说要萧乐念在亲情血脉,那个孩子又何尝不是她的骨肉!” 沈廷字字泣血,他一向对于负面情绪的处理都很好,任何挫折都不会让他沮丧,但是他倾尽心血,第一次这么认真对一个生命负责,甚至就连她的以后都在好好规划。 他连对自己的未来都没有规划这么清晰,结果没了,他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就没了,他怎么接受? 萧乐握了一把沈廷的手:“沈廷说得没错,那个孩子也是我的血脉至亲,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父后今晚一言不发,看来不是想重审此案,而是想为宇文东奕开脱。” 太后不想她软的不吃,于是整理神色道:“你说得对,哀家就是给奕儿撑腰的。 不过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养得大,养得大也不见得出类拔萃,你当真要为了这么个孩子气死你的父亲吗?” 于公于私,宇文一家与太后都不能让宇文东奕的罪名落实。 一但落实,不但会让他们最疼爱的孩子失去性命,更会令宇文家遭受重创。 气死太后。 即便萧乐是皇帝,也免不得天下悠悠之口的议论,这在史书上,将是令人诟病的一笔。古来只有埋儿奉母,没有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气死父亲的。 萧乐看都未看他,只是依旧拉着沈廷的手腕,摩挲着带了一些安抚的意味:“那既然太后不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