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銮驾来到,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荣招妹就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都是臣不好,臣不知道哪里惹怒了沈侧君,所以侧君才漏夜请您前来,您千万不要生沈侧君的气,都是臣的错。臣好心疼陛下啊,辛苦了一天都不能休息……”他梨花带雨的神情,看得人心都酥了。 沈廷嘶了一声,这句话挺经典的,记下来到时候用。 皇帝是个心软的人,果不其然对荣招妹起了怜悯之心,连忙将他扶起来:“都坐下说话吧。” 沈廷似乎能听到沈大公子撕手绢的声音:“贱人!就会一味狐媚勾引皇上!看你过了今晚还能不能嚣张起来。” 沈廷还在酝酿,荣招妹又怯怯瞥了他一眼:“臣已经痛改前非,日日在殿中供奉佛像,为沈侧君祈福,臣是真想和侧君一起好好侍奉陛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侧君还是讨厌臣,是不是还没有原谅臣以前的一念之差犯下的错误……” “……呵”沈廷冷哼一声,“话都让你说完了,还看我干什么啊?虚伪做作。有空说这些话,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留自己一命。” 皇帝略有些忧愁地看着沈廷,觉得他的确直爽过头了,但是没手撕荣侍巾,也算是进宫后的进步吧。 “臣今日来,不是同荣侍巾磨嘴皮子的,来人!”他拍拍手,两个宫人上前跪下,一看便是荣招妹宫里的人。 “臣要告发荣侍巾私自倒卖宫中器物牟取暴利,贪婪至极,其罪当诛!这便是证人。” 周围原本无精打采坐着的人都纷纷直起了腰杆,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私自贩卖宫中的物品,在前朝的侍君中不是没有先例,那个侍君最后被处以极刑以正宫闱,荣招妹位份低又没有强势的母家,若是当真做了这样的事,就算不死,也得在冷宫终老一生。 两个宫人纷纷磕头道:“奴婢是荣侍巾宫中的宫人,千真万确见到荣侍巾将琉璃花盏和金银器皿打包后交给雪芽了。” “奴婢也可以作证。” 荣招妹状似无意地擦了擦眼角,眼中泄出几丝精光,身体不住地发抖,大喊着为自己辩驳:“臣冤枉啊陛下!臣在宫中不缺吃穿,又要陛下圣恩庇佑,何故要铤而走险,做这等勾当?” 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身体抖若筛糠,沈廷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厉声紧逼:“你的妹妹在外面欠下了大笔的赌债,你要替你妹妹偿还赌债,所以才兵行险着,以为查不到你头上!你说是还是不是!” “冤枉啊,臣当真冤枉。你们说本君将包袱交给雪芽,可曾亲眼看见她送出宫外?难道就不能是本君命他送去尚工局吗?”荣招妹跪在地上,抓着皇帝的衣摆,凄惨道。 “荣侍巾的话说着也没错,只凭两个人证,恐怕说明不了什么,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沈侧君可有物证?若是没有物证,单凭你红口白牙,怎么能有信服力?”宇文施麟生嫌这把火不够大,暗搓搓又添上一把。 谁落了下成,他就帮一把,谁占了上风,他就压一压,总之好戏才不要这么快散场。 现在沈廷明显站上风,他暂时便与荣招妹站在一起。 --gt;gt; “他们说得不错,只凭借两个宫人的一面之词,朕不能轻易处罚。”皇帝明显犹豫,处事要讲究个公允,只有人证,的确不足。 “臣自然知道人赃并获这一说法。”沈廷骄傲地挺起胸膛,“再把人带上来。” 说罢,几个宫人押着雪芽,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进了殿。 雪芽是旺枝走后,荣招妹身边最受器重的人,他此刻正战战兢兢抱着一个大包裹,半点都不肯让人触碰,清秀的脸煞白,任谁看了都觉得有猫腻。 皇帝眉头紧皱,揉了揉手中的菩提珠,觉得沈廷的话多半是真的,荣招妹家境不好,宫中人尽皆知,他不是没有倒卖宫中物品补贴娘家的嫌疑。 荣招妹与雪芽主仆两个一并跪着,模样看起来是人人赃并获,就连身后跟来的那个侍卫都说:“雪芽是最近每天夜里都会拖他捎带一包东西出去。” 沉默了许久,皇帝才缓缓道:“人赃并获,荣侍巾你还有什么要说得吗?你当真是叫朕失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