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是不对?”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个询问叫简翊安的不安几乎溢出,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问。 对,还是不对...... 简翊安清楚,不论是对还是不对他都没有评判的资格。 简翊安稍稍低下眉眼,温顺开口:“儿臣以为只要是父皇所赐,皆是儿臣的荣幸。” “是吗?” 皇帝抬起眼,稍稍浑浊的眼睛里却满是打量,他在打量面前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叫简翊安几乎不敢动弹。 “是,父皇。”简翊安只能再次应道。 谁想刚说完老皇帝竟是笑了,像是很满意简翊安的回答。 “你说得对,翊安。” 老皇帝伸手拍了拍简翊安的肩膀,又将手中的笔递给简翊安,“翊安,朕最近得了一副好画,你帮朕给他提个字,如何?” 简翊安不曾想其他,很快应下。 老皇帝让大监给那画展开。 那是一副冬梅落雪图,笔触干净,造型典雅,确实是幅好画。 简翊安提起笔,毫不犹豫地在画上提了两句诗,等落笔还不忘低下头将笔恭敬地还给皇帝。 “父皇见笑。” 简翊安稍稍低着头,但耳边却很快响起老皇帝念诗的声音。 “枯木点点梅花落,不见当年笑颜人。翊安,你倒是有些感性在里头。” 老皇帝哈哈一笑,将画交给一旁的大监,“帮我寻个好地方挂起来吧。” “是,陛下。” 随着大监将画收走,简翊安本以为自己也该下去了,却不想皇帝再次开口:“翊安啊,朕怎么记得你之前是会弹琴的?怎么现在不弹了?” 简翊安恍然将头抬起,皇帝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复往日的冷漠。 “去把琴拿来为朕弹上一曲。”老皇帝如是说道。 简翊安也不敢违抗,转身便唤人回去取琴。 他已经很多年没和自己的父皇亲近了,今日不知对方为何是一反常态,可简翊安心底却是真真的欣喜若狂。 若是皇帝在意他,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无用功。 皇帝若是重视他,是不是就说明他说想的并不是奢望。 抚琴一事确确实实是年少时候简翊安的心头所爱,可奈何这宫里的一切都让他胆战心惊,他不愿将软肋展露,便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念想。 抱着琴回宫的那一刻,简翊安竟是觉得这宫里本该沉闷的宫墙都明亮了许多。 “三弟。”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简翊安回头,看到了他那弱不禁风的大哥,他说,“三弟,你今夜愿不愿意同我一起用个晚膳?我们兄弟两个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了。” 简淮羽此番话让简翊安觉得奇怪,他和对方想来也不是很熟络的关系,对方同他虽都在皇后膝下,可皇后显然对他们两个都没什么期望。 简翊安自小便不受重视,这位太子和他不同,往日也曾意气风发,只是等从高处摔了个稀碎后便彻彻底底换了个人一般。 迎着晚风,两人对望良久,简翊安还是拒绝了。 “好,既然如此那三弟回去一路小心些。” 简淮羽说完这话便离开了,简翊安看着其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竟是觉得对方以往身上的死气淡去了不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