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说?三弟,我看你还得感谢一下那个江湖人,不过这因果确实如此,若不是他们,你早该死在江州了,而我呢也会因病死在这宫里,最后得逞的说不定就真的是我那可怜的二弟了。” 短短几句,简翊安眯起双眼,有些困惑涌上心头。 “江州?什么意思?”按道理来说,简淮羽应该是不知道江州具体才是。 “也没什么,只是很可惜当时把三弟你去江州的消息传给江州太守但还是没能让三弟你死在那。” 简淮羽说到这还颇为遗憾,觉得很可惜,“三弟你确实够狠,我寻不到你的把柄,就连那江湖人都已经没了踪影,听闻是你杀了他?啧啧啧——三弟,他帮了你这么多,甚至还能在暗宫的人手下救下你,但你竟是这般绝情。” 简淮羽说罢竟是鼓起掌来。 “我绝情关你何事?” 对于简淮羽所说,简翊安根本已经不在乎,只是他确实没想到除却简长岭那个混蛋,真正一直在暗中想杀他的竟是这个身体抱恙多年的简淮羽。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不过就要死了。” 简翊安的声音毫无波澜,他只想着快些杀了对方,再去拿到他该拿的一切。 可就在他要伸手取出软剑之时,对方却忽得问了他一个问题。 他说:“三弟你杀我为何?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份大礼的。” “什么大礼?” “兄弟重逢的大礼。” 简淮羽指了指他们平日里从宫门外到皇后寝宫的路,而简翊安正是布置了江湖杀手在那一处等着杀死本该从那赶来的简淮羽。 可如今简淮羽在这。 “我知道誩辞和喜欢三弟你,他小时候就你惯着他,如今他做了个大将军却还是只听你的话,恐怕只要你骗他两句,他就能将皇位拱手相让。” 简淮羽觉得可笑至极,“所以你说,若是他遇上你早早埋伏好的那些个杀手,能活着出来吗?” “你胡说!我早就派人给誩辞送了信,他不可能已经到了皇宫。”简翊安根本不信。 可谁知简淮羽却只是回了句:“那如果我说我也给他送了一封信,那信上也没什么,只是写了个他最关怀的三哥有难,让他速归,你猜他会信吗?” 听到这话,简翊安已经脸色煞白,头也不回地朝着来寝宫的那条路奔去。 什么信不信的。 他那傻傻的六弟当然会信。 不是因为他信这是真的,而是因为他害怕这是真的。 可怕的是,这一点,他和简淮羽都很清楚。 一路上,简翊安都在祈祷着他那傻傻的六弟不会回来,可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待他赶到那片布下埋伏的石板路,他曾命令他们说:凡是来此路者,杀无赦。 可如今简翊安却后悔了。 在看到简誩辞站在血泊中摇摇晃晃的身形后,他后悔得彻底。 “住手——” 简翊安大声喊着,想着让所有人退下。 可就算所有人退下又如何,所有的杀招早就已经在他六弟身上用了个遍。他六弟是西凉的大将军,会骑马射箭,会引兵打仗,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偏偏就死在了他最为信任的三哥手里。 这么多杀招,他还能站着已经很了不起了。 甚至在见到简翊安活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简誩辞还不忘露出那抹熟悉的憨厚的笑,随后又拖着尚未来得及褪去铠甲的身子拼尽全力叫他快走。 多么可笑。 这声太刺耳了。 简翊安抱住简誩辞的身子,大喊着传太医。 可这只有不知宫中规矩的江湖人,哪有人会给他传太医。 “誩辞,誩辞!你撑住,我去给你叫太医。” 简翊安抹了把简誩辞脸上的血,尚且温热,可偏偏他能感觉到怀中这具躯体在漫漫变凉。可这是他的六弟啊,是整个西凉的大将军,更是父皇日夜期盼其回京传位于他的未来皇帝。 这般光芒万丈的存在,为何最后会死在他的怀里。这不应该是他这只阴沟里的老鼠才有的下场吗? 简翊安想走,想去给简誩辞叫太医。 可怀中人却拉住了他。 没有什么寒暄,他只是将自己的长枪往简翊安手中塞了过去。 他不知这一切都是他最敬重的三哥的布置。 他只是仰着头,喉间鲜血不住涌出,他却还是开口,不知和简翊安说话,只是朝着一旁简翊安派人的所有杀手,乞求道: “求你们.......不,不要杀我三,三......” 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光亮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