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对三皇子你动了心,还是说,三皇子你不信?”苏寻良没有看他,反倒是一杯又一杯地往简翊安杯中倒酒,语气依旧自然平静,就好像只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信不信重要吗?我与他不会有什么结果。再者我与他都是男子,你就不觉得可笑吗?” 简翊安按住苏寻良又要给自己倒酒的手,目光炯炯,“人人都道我是三皇子,可实际上呢?谁都要我死,连我父皇也不例外。” “皇室亲情淡如水,又何必执念于此?” 像是劝告,又像是安慰,苏寻良念了一句,可就是这一句将平静了许久的简翊安彻底点燃。 他拖着微醺的身子,缓缓起立,轻捂额头大笑出声: “你说的很对,皇宫本就如此,我的至亲瞧我仿若路边野草,爱我之人却都已步入黄泉。” “可你若真想做皇帝,有他在难道不是更好吗?”苏寻良也起身,他的目光落在简翊安渐渐不稳的身形上,悄然走至他的身后,试图扶住对方。 可谁料却被其一下甩开。 “你没去过皇宫,你不知道那处是何等压抑的暗牢,暗无天日,那里养不出什么温情之人,只会养出疯子!和我一样的疯子!” 简翊安不甘心了二十余年,他放弃不了自己念了二十余年的皇位,可他又无法真正做到绝情。 对于宫晏,他不是没想过。 借着对方,他可以稳稳当当坐上皇位,他可以得到一切,可宫晏呢? “皇后......他这个蠢货,竟说要做我的皇后。”简翊安扶着桌子,狂笑不已。随着夜幕的降临,他的笑声在空旷的院中不住徘徊,颇为骇人。 他从未这般过。 也从未可以这般。 第75章 新生 “我没有要杀他,我没有......” 一向倨傲的人在酒意的催动下触及了心底最深的委屈,他从不与人袒露,从小时候他就是最能忍的那一个皇子,如今也是。他不愿吐露,更不愿将自己心底所想表露于面。 “我只是想让他......离开皇宫而已。” 他的至亲只是将他看作棋子,他所念数年之人却是他早该杀死的仇人,皇宫霜寒遍地,飞鸟注定不能在此地久留。 无人知晓在寒月节的那一晚,他与其坐在屋顶,听着耳侧绵长的琴音。他不懂所爱,却意外拾得。酒意渐渐迷糊了他的意识,他忽得抬起头,风吹开面前之人的纱帘,撞入简翊安眼眸的却是一张熟悉至极的昳丽容颜。 他望着对方,身形滞了一瞬,但并没有因此慌乱,反而是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倒是看花眼了。” 简翊安试图推开面前之人,可谁知其不知何时已经将手环住了他的腰间。 “为何要让我离开皇宫?” 宫晏低着头,望着简翊安绯红的脸,其神情已然迷茫,如同往常醉酒后那般。他骗了简翊安,他给他喝的酒非但不温和,反而是江湖豪杰最爱饮的烈酒,初入口时只觉得绵和,可一旦入腹,酒意便会以江海之势涌至全身,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已经醉了。 而之所以这么做,也无非他了解简翊安。 对方不会同他说实话,更不会在清醒的时候将内心所想吐露。 他一直都这般嘴硬,一直都是。 在将简翊安关起来的那段时日,宫晏曾去查过当初给他下的药。他之所以知道那个毒还是因为风灵的缘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