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忽然拔过白蔻头上发?钗。 她将发?钗抵在脖颈间,掀开车帘扬声道:“停车,否则我就死在……”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的箭声传来,眼?前黑衣壮汉身中一箭,闷声载下马车。 而温夏手上发?钗在颠簸中划伤了颈部。 疼痛尖锐地传来,也感觉到滚烫的液体很快被风吹凉。 耳边呼啸风声汹涌。 一道玄色身影凌空掠向马车。 温夏只觉腰间一热,被滚烫大掌揽紧,整个人一轻,身体已脱离马车,踩在半空。 她手中发?钗被这滚烫大掌拿走,她下意识地忙腾出手抓住能握到的东西?,紧紧攥到这人衣衫,害怕地躲向此人。 可待反应过来,她睁开眼?睫。 玄色衣襟上,内敛的金丝线绣着兔子吃草的图案。 她错愕地抬起头,望见棱角清隽的侧脸。 救她的人,竟是戚延。 一切都让温夏始料不及。 她猛地松开手。 可身处半空,仍是害怕,闭着双眼?,只感觉脖颈上的伤口越发?疼痛,身体也不住颤抖,却不愿依靠戚延。 落在腰肢上的大掌一寸寸收紧,似带着滚烫的烙印。 直至被放到平地,温夏长睫扑颤,终于敢睁开眼?。 戚延长臂仍揽着她纤腰,她往后退却几个碎步,这才?觉浑身瘫软,几乎就要栽倒之际,被戚延长臂接住。 无处可避地与他视线相撞,温夏只觉彷徨无措,也惶恐害怕。 他的眼?眸深邃无尽,似落在她颈项间,那凝住的眸光令温夏怯弱惧怕,浑身滚烫起来,双颊生起一抹薄红。直至戚延以剑刃割下一截袖摆,系在她颈项伤口上时,温夏仍惊魂未定,红唇颤颤合合,一切周全的礼数已说不出半个字来。 戚延没有放开她,只是挪开双眸,沉声朝眼?前暗卫下令:“留活口。” 眼?前全是戚延的暗卫。 身后还有无数策马赶来的当地武营士兵。 那驾车的黑衣壮汉只是腹部中箭,戚延刻意留了活口。 云匿的长剑指在壮汉胸前,尚还未逼问,便已见那壮汉在一声闷哼中倒下。 云匿脸色一变,扯下壮汉蒙面的玄巾,已见粗糙面孔上鲜红的血迹。 “皇上,此人已服毒自尽!” 一直到坐上回行宫的马车,温夏仍惊魂未定,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一切。 而车厢里还有戚延。 自五岁以后,她从未与他这样独处过,只觉周遭冷意袭来,颈项间的伤有些疼,她紧紧拥住双臂,忍着这浑身的疼痛与冷意。 戚延薄唇紧抿,面色不见波澜,只是长眸所及处,她身姿窈窕纤弱,雪白颈项间系上他玄衫窄带,黑与白的相衬,竟似一股柔与媚的碰撞。一团茶渍湿透了她衣襟处,她抱着双臂,手指白皙莹嫩,一双指节处都有磕红的伤痕。 戚延搁于双膝的手指颇有些燥意地敲击着,浅浅的山茶花香弥漫在这处车厢里,不似去岁宫中撞见她那一回时的馥郁。这抹幽香轻轻浅浅,并不缠人,但却一直这样淡淡地存在,叫人无法忽视。 戚延忽然解下肩头大氅,似随手的刻意,丢在了温夏双膝上。 温夏抬起杏眼?,长睫如蝶羽的轻颤。 然而她只看了戚延这一眼?,他英隽容颜不辨喜怒,星目漆黑深邃,虽然紧绷的薄唇未置一言,却让人无法忽视他周身强盛的帝王威压。 “皇上做什么?”她的嗓音软软的,也有劫后余生的一丝哑。 这是他们到现?在为止说的第一句话。 戚延音色沉静:“朕热,不需要氅衣。” 温夏眼?睫一颤。 她有些错愕,可对戚延此人,她只当他是瘟神,不会觉得他有好意。 他的大氅是方才?上马车时,青州郡守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请罪后,小心翼翼呈给他的。 玄色大氅跟他一身玄衫倒是相配,冷得生人勿进?,隔着她膝上衣料,滚烫的余温传进?她皮肤里。 温夏折好,放置一旁:“御用之物,臣妾为您叠好。” 手上扳指紧扣,戚延无声冷睨温夏微垂的身姿,那单薄双肩依旧隐隐发?颤,他看着便觉得冷。 “朕要你系上。” 温夏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眼?睫颤了下,嗓音也软软糯糯,听不出情绪,只有恭敬。 “臣妾不需要此物,谢过皇上。” 胸前忽有一种?堵逆的胀涩,戚延沉吸口气,算着时辰,已快到行宫,终没有再命令她。 “臣妾的婢女都安全吗?”温夏方才?只瞧见那些人搀扶起白蔻,与戚延同?乘一辆马车带来的彷徨与抗拒,让她险些忘了忠心保护她的心腹。 温夏却没有听到戚延的回答,她抬起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