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好像一切细节都能对上。 温夏见过他母后?之后?便情绪失控,甚至推开他。 她明明说腹痛,却在他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出了宫。 他以为她真的是不开心才来城中?。 原来…… 她知?道了。 紧望着?这陌生的字迹,霍止舟喉结滑动,几次张唇都说不出话来。 他踉跄几步,颀长身躯摇摇欲坠,扶住桌案的手带着?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多聪明。 看到这信便知?是温夏写的。 他多聪明。 知?道她在等待什么。 殷训不明所以,锦雁也询问?信上说了什么。 霍止舟只字未答,恍恍惚惚望着?店铺门外的一地晚霞。 那旖旎而绚烂的霞光好像再也照不到他身上了。 他苦笑?着?,最终嘶哑地发出一声哭吼:“啊——” “去取一只笛来。” 漫长的死寂过后?,他只能这样沙哑地说。 他明白了,是她在逼他承认一切。 …… 晚霞落尽,东都城郊一片空旷的草野上,纤细的身影临风静立,狐裘遮挡着?飘飞的裙摆,一头乌发任晚风吹散。 温夏一直仰着?脸看这片天?空,偶尔飞过的几只鸟发出的轻鸣声都像是能刺痛她耳膜般。 她一直站到霞光落尽。 终于听到鹰击长空的嘶鸣。 她发着?抖,抬起头。 即将谢幕的天?空下,两只黑鹰扇动着?巨大的翅膀,盘旋在她头顶上空。 “小姐……”香砂哽咽地唤她。 温夏一动不动,那盘旋的黑鹰在泪眼中?化?作模糊的影子,一段尖锐轻快的笛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终于停在她背后?不远处。 温夏转过身,霍止舟握着?长笛,旋律奇妙而怪异的笛音熄灭在他唇边。 他手中?的竹笛掉落在地,他坐在马背上,深深凝望她,好像不敢再下来。 温夏死死望着?这张脸,任冬夜寒风吹痛脸颊。 他终于承认了啊。 他何等聪明,知?道这是她设的局。 知?道这是她想亲自证明的真相。 他竟然真的给了她这真相。 流尽了泪,温夏最后?深深远眺一眼霍止舟,转过身。 他却冲下马背,跌跌撞朝她奔来。 温家的死士全?都挡在温夏身前。 霍止舟不顾刀剑冲向?温夏。 他的人全?都候在远处,没有上前,他不让他们动武。 他只流着?泪说:“夏夏,不是我。” “你信我!”他冷喝拦路的死士:“让开!”他不顾疼痛,凭肉身去握那长剑。 鲜血流到草地上,霍止舟没有放手,发红的眼眶只望着?温夏。 温夏嗓音低哑:“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害爹爹?” “他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他治好你的伤,他在战乱中?救过你的命!” “他是我爹爹!” 温夏哭泣着?,蹲下身紧紧蜷缩着?抱住自己。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与她加上戚延被困山谷中?时,他会?去做一只竹笛,会?在那几日都握着?竹笛发呆走?神,会?问?她冷不冷,会?对她愧疚,会?安慰她他一定可以带她出去。 他明明有瞬间就能利用鸟兽向?外界发出信号的能力,可却为了隐瞒这真相,任由她一日日被困在那山谷中?。 她无力地抱住自己,即便已?经趟过一次失败的姻缘,受尽般般苦难,也没有比此刻的真相来得痛苦。 “我宁愿你杀的是我,不是我爹爹,我宁愿你让鹰啄走?我的肉!” “他是我爹爹,他那么爱我……” “不是的,不是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