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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之末


空荡荡的大殿。

    19世纪末…甲午战争战败…慈禧将锅甩于众人,令李鸿章卸甲回乡,列强一系列施压推到她的眼前,她意识到大清还需要一个人背起,那个人…就是李鸿章。

    李鸿章拄着拐杖穿梭在花丛中,他躬下身细嗅着花园中的月季,一个人推开院子的门,李鸿章睁开眼睛,他侧过头看向门口的人,门口的那个人犹豫一阵,他走进李鸿章的花园,他望着那各式各样的花丛,他叹了口气,笑着抬起手抚摸着眼前花朵的花瓣。

    #奕訢老佛爷…喊你回去,有要事相商。

    李鸿章愣愣地看着奕訢,他直起身,沉默着,他的手抓着拐棍向着花丛深处走去,他见四下无人颤颤巍巍捂住嘴咳嗽着,他的手一松,咚的一声拐棍陷进花海中。

    李鸿章嘴角动着,眼角抽搐着,他缓缓抬起头呼出一口气,他缓缓张开嘴,嘶哑老迈的声音从他胸腔迸发而出,他嘶吼着,他闭上眼睛,身体逐渐向着花海中倒去。

    世纪末的忧郁将所有人的心境蒸发了…所有人浸泡在黑暗的污水中,烈日当空,燥热的空气灼烧着人们的身体,那京城中央龙旗被愈来愈近的太阳点燃…每个人的身上都沾着臭不可闻的污垢,那片象征着芳香的花海,早已被李鸿章的身体压垮。

    李鸿章睁开眼睛望着对面神色诡异的洋人和日本人,他的手颤颤巍巍抬起,双手互相攥着重重砸在桌上,响声被拉长久久回荡在大厅。

    李鸿章望着他们那些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不听说着,身边的人翻译着,他耳边乱哄哄的,他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所有外来鬼子也站起身,李鸿章一吸气,他瞪着那些人。

    #李鸿章你们若执意要我国台湾…在未来的某一天…你我两国必有一战,到那时!你我两国的世仇就结下了!三亿两白银!一群豺狼…我们的价码是,不割地,给你们所谓的军费,最多一亿两白银!如若…不成,你我双方就再次回去好好考虑。

    李鸿章的手逐渐张开,拐棍掉落在大厅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日本代表面色凝重,他们打量着李鸿章,李鸿章缓缓迈开步,一个人想搀扶他,被李鸿章一把推开。

    李鸿章刚想走,一个人迈开步喊住他。

    #伊藤博文是你们败了!你们就该认!台湾岛,澎湖列岛,辽东半岛,三亿两白银是你们的清国对我们应有的补偿,这不过分,我们一步不会退让。如果你还顾及大局,顾及你我两国人民的生存…这涉及的是你我两国长久的友谊,用你们的话来说,天下大势,不可不为!

    李鸿章侧过头望着那个人,他笑了笑,没有说一句话,艰难地迈开步,他尽力地扶正着自己身体,缓慢地走出大厅。

    李鸿章再次走到朝廷的中心位置,还是慈禧把他喊了回来,只是再回来的时候…是喊他去日本谈判的。

    伊藤博文皱了皱眉,他呼出一口气双手叉着腰看着李鸿章远去的背影,他一摇头大步跟了出去,见李鸿章离开大厅就被两个人搀扶着向前,伊藤博文停下脚步,他看着李鸿章上了车才继续追上去。

    他走到车窗前躬下身子一拍窗户,李鸿章侧过头看着他,车窗被拉下,伊藤博文毕恭毕敬地一点头,他笑着望着李鸿章。

    #伊藤博文中堂大人,我希望我们二人能和和睦睦,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将这新约签订,如果耽搁了,请中堂大人谅解,到时,可就不止是这点内容了。

    李鸿章抬起手指着司机,他皱眉大喊一声。

    #李鸿章开车!

    一个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床边跪着一个年轻人,他缓缓将帽子摘下,一头白发散落下来,他侧过头望着身边的年轻人。

    #王兴泰儿啊…你的祖父王复德…嘱咐过我,一定要收敛心性,这帽子就是孙猴子的紧箍咒,摘不得…说来真的怪了,我五十多岁才有了你…你祖父也是近五十岁才有了我…一代人只做一代事……

    见身旁年轻人,头顶的头发茂密,他没有剃发,自王复德死后,王兴泰再没摘过帽子,没剃过发,只是后脑勺编了辫子,越留越长。

    他双目泛着泪花,撑着床直起身,他双手捧着那个清朝官帽颤颤巍巍伸向跪在床边的那个年轻人,他的手一松,帽子落在那个年轻人的头上,他睁大眼睛一吸气,伸开双臂倒在床上,那个年轻人瞳孔放大,他哭喊着扑向床,双手抱住王兴泰。

    #王糜爹!

    啪的一声,他头顶上的帽子掉在床上,帽子如同车轮一般滚动着,一路滚到地上,王糜趴在王兴泰身上哭喊着。

    公元1837年,王兴泰寿终正寝,享年86岁,他死前将葚福县令的位子传给了其子,王糜。

    就在帽子即将滚出门时,门口的白色光线照耀着帽子上的珠子,一只手将帽子捡起,王糜将头发往后一拢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他久久凝视着门外,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王糜身体照在他身后的罐子上。

    就在王糜这一代……王家翻起惊天动地的变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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