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将枪管对准自己的下巴,他咬着牙大口喘着气,他的手指颤抖着放在长枪的扳机上,几个士兵远处的议论声传入他的耳畔。 “大共产党领导人付其参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我已叫人分头找了!不知道躲哪去了!” 白复成颤抖地吐出一口气,他看着架子上的人不再动弹,他嘴唇发着抖,他的手指发着抖离开扳机,双手颤颤巍巍地将枪管调转着方向,他小声喃喃自语着… #白复成中国共产党的火种仍在…我不能死…不能死…我死了…我们的党只会更少一份力量…我是孤胆英雄…我将任重道远,在没有光明的地方了了度日…不知道黎明有多远…没有尽头…可我走的路是正确的…我终有一天会走到天亮的那一天… 人群逐渐散去,白复成步履瞒珊地走向刑场,他颤颤巍巍地将枪杵在地上,空旷漫长的大地只有一排吊起来的尸体和他一个人,白复成抿着嘴,缓缓跪在地上。 他的手下滑着,紧紧攥住长枪中间部分,他眼中透着复杂,尸体脚下的空地上带着血迹,白复成仰起头望着他们,他呼出口气,小声说道。 #白复成同志们…一路…走好…待…共产之花绽放之时…我就去马克思那里…与你们相见。 他缓缓抬起手将头顶的军帽摘下,一缕缕风拂过他的发丝,他缓缓将枪放在地上,他缓缓屈下身,将头磕在地上,他身体发着抖,咬着牙哽咽着,他缓缓直起身,脑门与发丝上带着泥土,他将军帽带回头上,拿起身边的长枪挂在肩上,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远去。 “1927年…四月十二日…白复成与组织彻底失去了联系…时光将所有人拖去了尽十年…再见面时…已是1937年。” 一阵阵暖色的光芒照着白复成的后背,他的身影逐渐在街道的尽头形成一个黑点。 一只手缓缓将握住转针,将转针轻轻放在旋转的唱片上,一阵杂音过后,一个女人如泣如诉的唱腔响起,是蝴蝶夫人。 “啊…晴朗的一天…” “在那遥远的海面…” “我们看见了一缕黑烟…” “有一艘军舰出现…” 一个人手里握着衣服一抖,尘埃在风中凌乱着,她将衣服放在箱子里,她缓缓侧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听着音乐的人开口问道。 #楚书甄老陈,我们去哪? 陈华伟缓缓睁开眼睛,他的手指敲着沙发,他望着楚书甄,他站起身重重叹了口气,他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陈华伟(中年)若明朝之后再无华夏是我年轻气盛的武断,那孙文先生故去再无民国,将成为永恒的事实。 女人的唱腔愈来愈响,楚书甄神情复杂地望着陈华伟,陈华伟缓缓抬起手一捋头发走向楚书甄。 #陈华伟(中年)我之前一直坚持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我心中的民国,孙先生政策下的民国,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能出一份力,可是,这老蒋此次是彻底撕下他的笑脸了,为民国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仁不义的事,我是不会做得,国共两党合作多年节节胜利,事毕了,他老蒋要用死亡与共产党谈话,哼…龙云在云南已经发了好几封电报让我过去。 #陈华伟(中年)他联合云南镇守使把唐继尧逼退位了,投身了国民革命,从二月起一直在劝我回云南共商国是,别当蒋中正手底下那些个虚职,而我一直都没回信,现在,看这满目疮痍的河山,要把我逼回云南了。 楚书甄微微叹了口气,她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箱子一合,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楚书甄一皱眉,陈华伟也看向门口,楚书甄的手攥住陈华伟的衣角小声说道。 #楚书甄老陈…蒋中正不会连你也要清吧… 陈华伟轻轻一拍楚书甄的手,楚书甄神情复杂缓缓将手松开,陈华伟大步走向大门,他抬起手将门打开,他愣住了,只见一个满脸血污的人站在门口,他眼中闪着乞求。 #付其参陈先生,帮帮我们…他们在四处抓捕共产党…我们没有地方去了… 陈华伟连忙一闪身,他一拽付其参的肩膀,说道。 #陈华伟(中年)早料到了,快进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