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走去,在满是枯草的荒原留下一串冗长的踏痕。 江面起了一层雾,一双脚步踏着鲜血的江水走到中央,一个人大步跑向他身边,脚步踏起一层层血浪,白复成站在雾中,脸上带着微笑,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 #白复成这一百零七个人注定不会在世间留下姓名,可你要问我值不值,他们年轻的生命似乎在这世间毫无存在过的痕迹,可就是这样的默默无闻,这样的坚毅与奉献,才组成了我们的党,共产党,只要我们的党还在,没有背离初心,他们就将永远活在长河。 身边的人发丝湿漉漉的,水珠划过她的耳朵,手垂在腿侧,她的手指不断滴下水珠融入血江,二人望着江对岸站得整整齐齐的人,他们手挽着手高举在半空,在一阵阵愉悦的笑声,国际歌从对岸传来。 白复成笑了出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湿漉漉的发丝垂下一滴水珠划过他的脸颊,他缓缓张开嘴跟着唱着,身边的人缓缓抬起双手,手在半空一起一落,鲜红的水珠在半空如繁星般划落。 桌上的电话发出刺耳的铃声,一只手一下将电话抓起靠在耳边,白复成的眉毛紧皱,眼珠一偏看向门外,他嘴角动了动,深吸一口气说道。 #白复成是,陈先生,我马上来。 一双脚步在走廊之中大步走着,脚步逐渐形成重影而逐渐消失,又一双新的脚步在走廊之中前进着,一只手缓缓抬起靠在门上,那只手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屈起,在门上敲了敲。 当门被一个副官缓缓拉开,白复成抬起头来,注视着房间里,只见房间里站着几个穿着军服的人。他们站在桌前,转过头来,默默看了一眼白复成,所有人都朝着一旁一侧身子,留出一块正中央的地方。 白复成缓缓地行走着,只见留出的地方前,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双手合十于桌上,他严肃的目光注视着走来的白复成,白复成走近,与那些人肩并肩,他侧头看了一眼站在坐着的人身边的陈博术。 陈博术穿着一身长衫,他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坐在椅子上的人一清嗓子,抬眼看着站在桌前的所有人,他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蒋中正我叫你们过来,一是告诉你们,张辉瓒叫那些人杀了,这些人不讲信用,说好了拿东西跟他们换,又出尔反尔,可见这些人皆为匪徒之流。 蒋中正的手指在手背上来回划着,他深吸一口气微微直身侧头看向身边的陈博术,轻声说道。 #蒋中正此刻,我们正处于不容错过的政治宣传时机。陈彦引,你上次给我看的围剿宣传文写得极佳,我已经下令各军广泛传阅。撰写此文的是于先词的妹妹于宝茵女士吧。 陈博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点头,蒋中正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他扭回头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蒋中正她是好苗子,天赋异禀,能够书写出如此慷慨激昂的围剿宣传文。让她来执笔,告诉她,不要只写张辉瓒一个人,要着重笔墨于张辉瓒被活捉、被砍以及共产党如何杀人不眨眼。来声讨他们这些令人发指的魔鬼行径。 陈博术轻道一声“是”,蒋中正呼出一口气,他躬下身,低下头看着桌面,两只手逐渐松开,在桌上来回擦着,他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蒋中正你们党务调查科和特务密查组此次不能再搞窝里斗了,你们要将自己的势力合成一股绳,去全国上下抓捕潜伏的地下党员,听明白没有,尹行之。 几个人相互望了望,尹行之左右审视着他们,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尹行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随着所有人都点头示意,他们仰头高喊了一声“是!” 白复成黑白色的身影在一台台电台之间快速倒退着,手中的笔落回笔筒,一切回溯着,他的身影逐渐缓慢下来,退出门口,门轻轻合上。 窗帘随风起伏着,一切恢复了正常色彩。 蒋中正抬头看着站在中央的白复成,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陈博术见状,便拿起椅子上的军袍披在蒋中正肩上。 蒋中正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开口说道。 #蒋中正白复成,对共作战失误,滥杀无辜,导致南京大批地下党员逃窜,暂辞国防部台长之职,回家待令。 蒋中正看了一眼白复成,便转头板着脸朝着远处走去,身上的军袍起着涟漪,陈博术站在桌前看着众人远去的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