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他的求饶。 人他是推不开,退无可退,只能张嘴,一口咬在那人肩头。 常华森吃痛地嘶出声,抱起孙滢皓一通热吻。 缓和地做了一阵后,孙滢皓摸着刚才留下的牙印,“痛吗?” “不痛,比起能跟你做,这点痛算什么。”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跟我做。”孙滢皓闻言,皱眉不悦。 “我都喜欢。” “刚刚要死了。” “你不会死,有我活一天,你便死不了。” 这是一句承诺,到很久以后,直抵尽头。 焰火表演依旧进行着,在关了灯的车里做爱,像飘在海浪里的一叶扁舟。天际上散开的光束,倒映在彼此的瞳仁上,孙滢皓抚上常华森的眼睛,一瞬的光亮,足够让他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 “你觉不觉得这会很像当时的KTV,一样都很窄很挤。” 常华森手臂从他后背穿过,双手托住他头,手掌垫在他脑后,“是不是我刚才压着你,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 “没有,不是!” 许是徜徉在爱河中,而所爱之人也给足了他安全感,孙滢皓决意和盘托出。 “常华森,我从一开始便喜欢你了。KTV那天我没有拒绝你,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总是想,你要是能喜欢我就好了,哪怕只喜欢一点点,我也很开心。不怕你笑话,我那会每天上班都在琢磨你,我琢磨你送我回家是什么意思,你在办公室对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想,你总归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所以我愿意跟你发生关系。后来,我变得贪心,我想要你喜欢我更多,我还想要你爱我。” 常华森将他拥紧,泪水汨汨而下,“对不起。” 曾经,他视多情为累赘,不愿被情捆缚,总是自苦。孙滢皓给他薄荷糖的那个晚上,他手握着方向盘,泪如雨下。他不知自己怎么了,竟如此失态。没曾想过,生理反应早早告诉了他。是他心中蒙尘,看不清。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孙滢皓紧紧依偎着他,“我对你的心意,自始至终都没变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傻瓜,以后别再哭了,你有我了啊。” 常华森以为像他这样心里很苦的人,需要很多很多的甜才能满足,原来心里很苦的人,只要一点点甜,便够了。 孙滢皓则是他生命中那一点点甜。他喜欢亲吻他,渴望与他亲近,他们像走了一条路的两端,一个因心动,一个因性欲。还好,异途,但同归,爱人并未错过。 最后一株烟花升起,绽放得极为盛大。柔情似水的爱溢满了摇摇晃晃的船,黑暗中传来那句:“我爱你。” 游历的半个月里,两人踩过尼斯海边硌脚的石头沙滩,爬上焦糖山看了巴塞罗那的日落,旅途的终点去到了哥本哈根。 从卡斯特雷特城堡出来后,手牵手沿着绿道散步。五角型的步道,绿树成荫,不少当地人也在绿道上跑步、遛狗。在小美人鱼雕像前给孙滢皓拍完照,来了一群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在海边港口嬉戏打闹。几个男生过来邀请常华森加入他们那队,少一个人不好对抗。 孙滢皓坐在堤岸边,迎着徐徐海风,看着一群男孩玩水球。常华森挽起裤管,脚踩在海里,被对方泼起的海水弄湿了头发。孙滢皓见过的常华森,大多西装革履。此刻,一身休闲装扮,金色阳光下的他,好像才回归了本属于他的年龄。 “孙滢皓!”常华森在远处冲他挥手。 湿着头发跑回堤岸边,孙滢皓掏出纸巾给他。常华森接过,立马想拉他站起。 “干嘛呀,我不跟你们玩。”孙滢皓坐着岿然不动。 “你跟我下海里,我带你找个东西。”常华森跟他说话,眼睛闪闪发亮。 孙滢皓无奈,只得站起来跟他走下岸。 海水清澈见底,常华森牵着他手,慢慢往深处走去。 水快没至膝盖了,“你到底让我找什么?” 常华森跟另外一个男生交换了下眼色,男生嬉笑着挪了位置。 “哎,你看看他刚刚站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扶你过去看看。” 孙滢皓才是无语地想扶额,什么常总啊,明明就是个幼稚的男大学生。 “你在水里摸一下,看看是什么。” 孙滢皓依他言,弯下腰,摸到水中的确有一个圆环状物体。 将圆环捞出来一看,竟是枚戒指。举到阳光下细看,外圈镶嵌着几颗切割的圆形钻石,内环镌刻着“Cartier”几个字母。 “常华森,你要我找的不会是这个吧。走吧,陪我去失物招领处走一趟。” “去什么失物招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