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背影藏进眼眸。 天啊,世界是一场暴雨,滴水石穿。 踩点进了教室,所有人都盯着他们密不可分的手与手之间,忠难直至坐下并看着她也坐下才肯放开她的手。 孟露从他们一进教室开始就张大了嘴巴,因果抱着书包一言不发地呆坐着,孟露用手肘碰了碰因果的手臂,她被这不经意触及伤口的举动疼回了神,转头便见孟露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她又突然低下头去摸出抽屉里的手机来翻朋友圈,“怎么不官宣啊?” 因果刚想反驳,班主任就突然进了门,孟露条件反射地装作看课本,偷偷给关了机把手机夹进了抽屉里的一堆试卷里。 周围此起彼伏的装模作样的读书声响起,因果被埋入了这场假面舞会。 孟露把语文书立着,悄悄凑过来说:“你怎么也没跟我说啊?” 因果摇着头去翻书包里的历史课本,不去理会孟露的八卦开始读,孟露以为因果没听到,又凑近了些欲开口,被巡逻下来的班主任用课本砸了脑袋,班主任用脸示意让她滚到后面去站着读,孟露悻悻地拿着语文课本从位置上站起来,一身怨念地站到最后面去了。 因果读着读着,课本上的荧光笔笔迹开始肆意行走,变成一条条五彩斑斓的蜥蜴,她分不清哪些是标注的重点部分了,想从头开始读,但字开始扭曲拆分,变成了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班主任经过她身侧,发现她怔怔地也没有张嘴出声,因果感觉到班主任犀利的视线,便努力回想着背诵过的内容,僵硬地发出声节,这才打消了她的疑虑,去监视下一个人。 她不想承认自己病了,但是这些都是什么文字? 不要这样啊,她分明只是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她分明有很努力地去学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了,这是她唯一能够逃离一切的方法了啊,如果连字都要和她作对的话,那便没有任何人事物和她站在同一边了啊。 混乱的视野之中,她在摸索一个她也不知道什么能救她的东西。 穿过书本之间,她摸到一个小盒子,因果把它拿了出来,那是一盒崭新的还未撞上芯子的圆规。她做贼似的把圆规里从盒子里拿出来,盯着班主任走到另一排训某个同学的背影,在底下把手藏进了抽屉里,圆规的尖头像画笔一般在手心迅疾地割开一笔红,血珠像气泡似的涌上来,排成一排,像刚点缀上一颗樱桃的鸡尾酒。 在疼痛之中盯上那些乱了套的字眼,好像开始回归原位,清晰可见了起来。她松了口气,把割开了皮肤的手藏进袖子里,再度与那些爱她的字起舞。 血浸湿了她的衣角,而她全然不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