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礼单毕竟是从东宫书房搜出来的,能进书房的人前前后后也就这几个,她说自己已经招惹了太子怀疑,害怕暴露,似乎也情有可原。 再说东宫的暗线又不止她这一条,她虽是最好用的那条,倒也不至于离了她便做不得事。 一直到了年尾,圣人拿几个动作过于明显的朝臣开了刀,此事才算作结。 除夕当夜,宫中设家宴,宁珣自然是要去的。 衔池送他走时被他拥在怀里抱了好一阵儿,嘴唇都微微有些发肿。 他说暂且不能陪她守岁,将来给她补上。 衔池默了片刻,宁珣觉察出什么,刚要问她,她便点点头,替他拢好大氅,温声道:“那我等殿下回来。” ——算来前世那几年,两人一次岁也没守过。 回自己那儿的路上,便被宫人塞了东西在手里。 是沈澈亲笔所书的字条。 邀她守岁,母女团圆。 作者有话说: 宁珣:虽然我不信这些东西,算错老婆的姻缘就算了,敢说她命不好?青衡,给他抬下去,让他算算他大限是哪天。 感谢在2023-08-13 22:14:00~2023-08-14 19:3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6293714 2瓶;噗噗噗噗扑满、油豆腐粉丝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囡囡不喜欢沈世子?”◎ 回去的时候, 蝉衣正在贴窗花。 永结同心的式样,不是并蒂莲就是戏鸳鸯,知道的说是过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婚大喜。 见衔池回来,蝉衣忙放下手中东西迎过来,替她解下大氅, “姑娘看看, 够不够喜庆,可还缺点什么?” 按往年惯例, 宫宴过后要守岁, 明儿是初一,一早还有朝贺, 所以太子殿下今夜多半不会回来。 这是姑娘在东宫过的第一个年,就算只有她们两个人, 也得热热闹闹的,讨个好彩头。 “好了,很喜庆了。”衔池笑起来, 从精心摆的果盘里拈了一块果子递给蝉衣:“只有我们两个人, 简单舒服些也很好。” 她在江南时,除夕夜也只和娘两个人守岁。 其实池家会设家宴,但从不会叫她们过去。衔池也不想和那些人凑到一起,与其添一肚子堵,还不如和娘简单吃一顿年夜饭,乐得清闲自在。 衔池说要简单些,但小厨房丝毫不敢马虎, 年夜饭还是依着宫里的规格来。 她叫蝉衣坐下, 两人同桌用膳。 蝉衣斟了两杯酒, 递给她一杯:“屠苏酒,姑娘喝一点吧?” 衔池看了那酒壶一眼——蝉衣陪她用膳,酒菜便都是宫人送进来的。送酒的那个宫人将酒壶搁下时,不动声色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于是摇摇头:“我身子不方便。” 蝉衣“哦”了一声,有些遗憾,自己低头啜了一口,辣得龇牙咧嘴。 她怎么记得离姑娘月事的日子还有两天? 但热酒下肚,很快就冲去了她这点疑惑。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年的屠苏酒,似乎比往年烈一些? 她只喝了一杯,便觉脑袋晕晕沉沉。 蝉衣“扑通”一声倒在桌上时,衔池正在盛汤,闻声手上动作顿了顿。 门口立刻便进来一个宫婢,正是送酒那个,手里捧了张面纱,单膝跪下:“姑娘,请吧。” 衔池多看了蝉衣一眼,便听那人道:“姑娘放心,蒙汗药而已,明早就醒了。” 衔池没再多说什么,去取了张毯子给蝉衣搭上,便接过宫人手里的面纱,“走吧。” 这人手上有茧,又不像是干粗活的,显然是练家子。 衔池落后她半步,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也不知道沈澈是怎么把这些人送进东宫来的。 不知是大年夜宫人懈怠,还是他们提前安排过,这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 衔池状似无意开口:“你是在哪儿做事,为何先前没见过?” “东宫的宫人不知凡几,姑娘哪能都见过?” 她答话答得谨慎,这样问怕是问不出什么。衔池索性开门见山:“你练过武?那为何要在东宫,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婢女?” “是。”她应得脆快,看了衔池一眼,“各司其职罢了。像奴婢这样的,世子吩咐过,若姑娘遇险,当不惜一切代价,助姑娘脱困。” 听她的语气,好像这是沈澈对自己莫大的恩赐似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