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潇依旧没能从离别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陆平川将她牵上车,她也只是呆愣愣地坐在副驾上,连安全带都忘了系。 陆平川看着,只好探过身来,先替她系好安全带,再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他的唇干燥而温热,印上肌肤的那一刻,带着安抚的力量。岑潇平静下来,扭头看向他。 她不自觉地问道:“星河去了申城,会一切顺利吧?陈泱泱会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 “陈泱泱现在是取保候审的阶段。”陆平川解释道,“她是作为‘现行犯’被抓的,证据确凿,能转圜的余地很小。如果她还想争取宽大处理,想继续做陈家的掌门人,那这段时间,她就该安分守己。” 他说着,握过她的手,“放心吧,陈泱泱不蠢。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给自己找麻烦。” 岑潇听着,稍微放了心,又问:“我……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 从前,她可不是这幅模样。在审时度势这方面,她虽然不比陆平川精明,但也不至于如此的优柔寡断。 “你不觉得,陆星河从小就很‘福星高照’吗?你们同父同母,可他从记事开始,就已经在陆家吃香喝辣了。余香虽然不是他亲妈,但这二十多年里,也没做过什么真正伤害他的事。就连兰玉福庭那一遭,他都是迷迷糊糊的,连个皮外伤都没有。” “所以啊,”陆平川感慨着,拧了拧她的鼻头,“这小子天生运气好,你不用太操心。” 他的这个角度另辟蹊径,岑潇听着,却觉得不无道理。 但仔细听,他的语气里又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她凝神看住陆平川,只见他状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却不住地敲打方向盘。整个人看似闲适,实则透着烦躁不安。 “你不是去医院拆线了吗?”她后知后觉地问道,“都还顺利吗?让我看看。” 陆平川挑高了眉毛,侧目道:“哟,终于想起来关心我了。” 岑潇一听,连忙向他凑过去:“平川哥哥这么大度,一定不会和潇潇计较的。” 她说罢,还歪着脑袋看他,杏仁眼里装满歉意和讨好,陆平川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嗯,她愿意端出这股熟悉的“茶味”来转圜气氛,可见她的心情终于变好了。 陆平川想着,拉住岑潇的手就往自己的后颈处带:“那潇潇摸一摸,我就消气了。” 岑潇闻言,还真在他的脖颈处摸了起来。 她将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在他的后颈处轻轻一探,便碰到一道粗糙的凸起。接着,她用指腹在那凸起上来回摩挲一下,自语自语道:“这疤,是不是得做医美手术才能好?” “不用做医美,就这么放着挺好。”陆平川回着,贴在她耳边,“在别人眼里,这是道疤。可在我眼里,这是块勋章,而你——是我的奖品。” 岑潇听着,只觉得心口有处最柔软的地方被拨动,轻捻酸楚,怦然温暖。她不自觉地就想与他亲近,于是揽住他的脖子往前,仰头吻住他的唇。 他呼吸灼热,带着一缕受宠若惊的惊慌,但很快反应过来,反客为主。 一吻结束,岑潇气息不匀,却还用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调戏道:“小嘴真甜。” “可不?不甜不要钱。”陆平川一点儿也不害臊,反而打蛇上棍般的缠上来。 岑潇闻言,脸上的红晕更鲜艳了。她扯住他的脸盘,嗔道:“嘴甜,但是脸皮也厚。” “媳妇,痛痛痛。”陆平川假意呼痛,哄得岑潇松了手,接着将其紧紧攥在手里,又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想和你说点儿正经事。” 他语气正经,又一脸正色,岑潇看着,也不由得坐正了身子。 “我拆完线以后,去看守所见了余香,也见了陈献。”陆平川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和陈献……谈了一些和你有关的事。” 他语气一滞,没再继续说下去,岑潇却已经猜到这“和她有关的事”具体是指什么了。 她收回手,严肃道:“是酒窖那件事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