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天色太晚, 仅侧过身,那小片模糊白影就又掩藏在了衣领底下。 尺殊收回视线。 应是他多虑了。 银阑的妹妹,如何会上山窃取心脏。 他面色如常道:“没什么。” - 两人回去时, 那些弟子正吵个不停,多半是要樊侑山说清楚哪儿有问题的。 樊侑山却是寸步不让, 见尺殊回来了, 更是理直气壮。 “尺师兄,如何?”他一改嚣张态度, “需要我叫人来赶她走吗?” 尺殊语气冷淡:“她带了荐书,便是道君在此,也无权赶人。” 樊侑山笑容一僵:“师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尺殊却未解释,向另两个弟子道:“卷轴。” 那两个弟子愣住, 忙递上卷轴。 “剩余信息我来核查,你们几个可先回去了。”尺殊打开卷轴,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事我会上报祖晔道君,如何处置,由他来定夺。” 樊侑山以为他是说让祖晔道君处置虞沛,放了心。 他就说么。 尺殊这认死理儿的,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事。 他就又多问了一句:“尺师兄, 我晓得了——那虞沛呢?是让她去飞槎旁等着,还是暂且住在客舍?” 尺殊抬眸:“你似乎有所误解。要处置的人, 是你。” 樊侑山愣了。 什么? “为何?!”他急道, “信息有误的是她, 怎的就要处置我了?” “调查不清便行事, 是为一; “滥权渎职, 为二; “并有公私不分之嫌。” 尺殊稍顿。 “如此,可还不解?” 对上那冷淡眸光,樊侑山竟觉无处遁形,心底藏着的那点儿小心思也仿佛被尽数看穿。 他的脸色白了又青,许久才言语急切道:“尺师兄,这事有误会,我可以解释,我——” “无需对我言说,道君自会盘查。”尺殊打断他,又望向其他人,“学宫不留心术不正者,若一而再再而三,当逐。” 他公正分明的态度引来不少好感,有不少新生低声私语。 “这师兄是谁,好像没听说过。” “哎呀,人族没有,就往鬼界找嘛。他是鬼族少主,平时不爱露面,你不知道也正常。” “人就是不能比,要我看,他才有师兄的模样。” “一心向道,自然不会把心思都放在蝇营狗苟的事上了。” 他们说话没压着声儿,不怕被人发现似的。樊侑山尽数听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突然抬脸,朝新生里狠瞪一眼,也不知在望谁。 这之后,尺殊帮他们所有人仔细核查了信息,又领着他们去了天录斋的寝舍,这才离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虞沛提着行李找到寝舍时,日头已完全沉山了。 按尺殊说,新生是每两人同住一间小院。小院里分南北两间住舍,并有灶间、柴房,供还没辟谷的弟子用。 她推开小院的门,不大确定地往里探了眼。 姜鸢原说想跟她住一个小院,但寝舍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她俩没能在一块儿。 也不知道她分到的“室友”,会不会和原书里女二的一样。 正想着,她忽感受到身后有气息迫近。 虞沛转身望去。 朦胧夜色中,一个瘦高的女修走过来。 她最先注意到那女修的眼睛——倒不是因为别的,那女修竟戴了个厚重的水晶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