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手肘,云桉往里坐了坐。 “你怎么不带伞?” “忘了。” “可是最近台风天哦。” “我很少用得到雨伞。” 云桉不能理解,“你不是经常出门吗?” 他看回她,“但我很少需要待在户外。” 纨绔子弟出行都是司机或者打车,出入都是高楼大厦,他根本不需要在露天户外待多久,所以没有带伞的习惯。 云桉直咬牙。 可恶,这阶级差距真是让人牙痒痒。 “但是最近雨季,以防万一还是要带伞哦。” 赫凯看了云桉一眼,没说话。 南越雨季连绵不断,每一年都会到来。但今年是他第一次在公交站等人。 巴士缓缓启动,横架上的扶手轻轻摇晃。 云桉又问:“对了,你去京北还顺利吗。” “还行。”他靠着背,阖上眼睛。 云桉猜他是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谨慎着措辞:“是......不顺利吗?” “对啊。” 他果然回答。 云桉担心,问:“那会怎么样吗?” “就亏了啊。”赫凯懒懒道。 云桉仿佛听到金钱流逝的声音,心疼得直皱眉:“好可惜啊。” 赫凯靠着椅背,转过头,默默看着她。 女孩变出一个艳阳天笑脸:“不过慢慢来嘛,就当交学费了,吸取教训,我们班长大人最棒了!” 赫凯沉默半晌,最后低低笑了声。 好傻,说什么她都信。 云桉不明白,“你笑什么嘛。” “你生日礼物想要什么。”他问。 怎么又扯到礼物上。 云桉觉得这人的话题真的跳跃,突然生出他这种思维以后不知道谁能跟得上他的想法。 “没有”,她摇摇头。 “真的不要?”赫凯问:“我送你。” 他这话说的直白,看过来的眼神无比深邃,云桉莫名小心脏漏了拍。云桉想,资本主义果然诱人。 “你都亏钱了,还是省着点吧。”云桉推辞。 “买份礼物的钱还是有的。”他说。 云桉见赫凯坚持,“那怎么好让你破费。”她害羞搓脸,下一秒凑前: “要不把一个月苦力的期限压短吗?” “你觉得呢?” 赫凯反问,谁能在大少爷手里讨得到好处。 云桉讪讪收回目光,也靠在椅背上,“那就真不知道了。” 她搜肠刮肚,想起和苏酥的补课。其实高考马上也要出分了,云桉希望自己的分数不至于太难看,起码在过了糟糕的高一高二以后,她还能摘得果实,哪怕不算丰收,至少不要过分苦涩。 “要是能幸运一点就好了。”云桉望着车窗,悠悠叹气。毕竟现在分数已定,只能看运气了。 赫凯无奈笑笑,她的脑回路还真是,与众不同。 南街离城中村并不远,走走停停,两人磕磕绊绊聊天。 最后公交终于到站,恰逢雨势加剧,风儿拉扯着道路两旁大树,哗哗作响,地上甚至能看到雨浪翻涌。 赫凯给云桉撑伞,从公交站到骑楼廊下的一小段距离,两个人走在伞下,身上都沾了雨水。 “叮铃铃——”风铃声响起。 两人终于回到室内。 赫凯将云桉送回,就要和她分开,赫凯看向窗外黑天。 又是一个夜晚,又要入睡。 云桉拍拍衣角的水滴,赫凯将伞递到她眼前。 云桉抬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