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不合时宜响起,赫寰鸣摁掉电话,也打断所有关虹的对话。他理着领带起身,“行了,我今天没空陪你。” 关虹突然笑了下,带着苦涩,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赫寰鸣,“你又要走了是吗?”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忙。”赫寰鸣取过西装外套,背对她穿上。 这种场景见过很多次,本应该麻木的,关虹却觉得越来越委屈失望,“即便我们在吵架,我在和你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要先走是吗?” 他穿好衣服,站定原处,背影微微起伏,随后才转过身,冷漠看着她,“请问有多重要。” “重要到我会跟你离婚?”最后两个字这两个字关虹说得很轻,像是哀切的试探,在给自己一个最后机会。 可赫寰鸣仍旧不理她,关电脑拿手机,不再看她,“我说了,没空陪你发脾气。” “因为我在你这从来都没有优先级。” “哐。” 赫寰鸣将刚拿起的威士忌杯重重放桌子上。 他皱眉看过来,“为什么又能这到这个话题。你到底在闹什么。” “闹?”关虹的眼眶疏忽泛红,“我在闹?你觉得我是在发脾气是吗?” 赫寰鸣语气严厉,“如果你已经忍了很久,那为什么偏偏要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候跑来唱反调吗?有任何意义吗?过完这一阵子,我把事情都解决不就可以了?” “你要的婚礼,赫凯的身份,我都会给你,再忍两个月就这么辛苦吗?” 关虹不说话,赫寰鸣深呼吸,目光看向窗外,语气又放软了些,“你要是不开心不想看这些,就去国外旅游一阵子吧,我让人把瑞士的庄园给你收拾出来。” 关虹哽咽了一下。 “可……为什么每次我都是忍的那个啊。” 他的脸上终于流出不耐烦的神情,“行了,让肥龙送你回家。” 他又无视她。 他的态度很明确,亲子鉴定是一定要做的,即便会把他们母子推上风口浪尖,他为了他们赫家,他也一定会执行的。 她在他这从来都没有优先级,她应该早就看透的。 “赫寰鸣。” 她突然放下所有刺。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切又轻柔地唤他的名字。 让人想起年少疯狂的雨季。 潮湿闷热的出租屋,铁架床吱吱呀呀,费洛蒙的潮热气息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她任由他的横冲直撞,照入房间的月光是那样的朦胧,床单早已水汪汪一片。 他汗涔涔的前额抵在她的肩,一声一声低唤她的名字。 他的汗水快要将她融化。 他说给他点时间,他会带她远走高飞。 窗外疾风骤雨,粗暴地打落窗台的簕杜鹃。 十八年以后,关虹觉得那一夜的雨终于停下。 激情退却,她的梦醒了。 他明知道她会不开心,甚至她会为之和他决裂,他还是会照做他认为对的事。他明明掌控她的一切,唯独不屑给她最简单的快乐。 关虹不再忍着,任由泪水流下。 一声啜泣让正要与她擦肩而过的赫寰鸣定住,他转头看着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泪眼婆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