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驶出几辆气派的黑车, 像优雅踱步的名兽。 这长长豪车队列让人惊叹视觉盛宴之余, 每一辆车都一模一样, 没人知道那个私生子在哪。 于是狗仔和记者一窝蜂围上, 就像今天青浪被围攻那样,他们拍打着车窗,纯黑轿车的车身折射出枪林弹雨般的闪关灯。 豪车被堵下,寸步难行,一旁安保人员尽力拉开狗仔和记者,一时间画面都是推搡和责骂。 云桉攥紧医药单,一瞬不错地看着电视上的几辆黑车。赫凯......他会不会真的是这个大豪门的幺孙。 而与此同时,林姨也被那电视画面吸引了去,凝眉久久望着。 狗仔和保镖起了冲突,电视台立马将画面切成赫寰鸣离开的画面,那位大名鼎鼎的赫仕二当家。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云桉的同学像谁。 ** 破旧厂房,一缕潮湿海风从维多利亚港吹来。 赫凯靠在折叠椅背后。 破旧的椅子立马发出吱呀的尖响,在安静的厂区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云桉他回越市了。 可他现在还在医院,不知道一会离开会不会又出意外,还是真的出关再说吧。 赫凯最后还是收起了手机。接着他抬起目光,看着眼前几位凶神恶煞、身上纹龙纹虎的大叔,和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头。 陈肥龙临走前交代,会有人负责今天送他出关。 赫凯想,他要在众目睽睽下脱身出关,那陈肥龙留给他的应该都是些身手了得的打手保镖吧。 但现在...... 赫凯不动神色打量着那几张肥肉横生的恶霸面孔。 陈肥龙确定不是找了帮中老年版古惑仔给他? 赫凯沉了沉呼吸,烦躁地从烟盒抽了支万宝路。 他才刚捏爆烟尾衔进口中,手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已经有人递火。 他一怔,眼前一个大叔冲他笑眯眯地点头。 赫凯选择无视,手伸向裤袋,拿出打火机,自己点烟。 “太子爷、胜爷,狗仔们都被引走了!”这时从厂房外跑来一个男人,冲他和老人殷勤道。 赫凯动了动已经大好的膝盖,吐烟起身。 他住了一个星期医院,三十万一针的黄金护膝针就连打七天,挥霍去两百多万。 这泼天的富贵,花钱如儿戏。 赫凯跟在唐装老人身后。为了躲无孔不入的狗仔,他们让赫家的车队先诈离,而他本人则在一帮来路不明的中年大叔护送下,从医院的进货区离开。 “太子爷,你和你小时候真的很像”,他走着,身旁又有人来搭话。 赫凯取下细烟,散漫地夹在指间弹落烟灰,语气不掩冷淡,“不要叫我太子爷。” “是的,太子爷。小心台阶,太子爷。” “......” 赫凯深呼吸,压下火气,继续往前走。 厂区外的天空一片灰败,狂风卷的路旁的小树歪向一侧,烟尾的猩红也在风中燃得更加明亮。赫凯咬着烟,眯了眯眼望向前方,甚至忘了抽烟。 空荡的卸货广场,停了一辆像从泥潭挖出来的破烂面包车,那车车门斑驳掉漆,中间车窗还有一道巨大的玻璃,车尾还有撞击后凹陷的痕迹。 地上卷过一个易拉罐,哐当哐当。 赫凯扯扯嘴角,不会要告诉他坐这个车。 “估计要下雨了,快上车吧小少爷”,又有一个彪形大汉道。 妈的还真是。 赫凯开始怀疑会不会他爸故意不让他走。 他不动,狭长的眼眸一转,警惕望向那一直不发言的老人,老人夹着雪茄,丝绸唐装被狂风吹起一角,矍铄笔挺的身形不见摇晃。 老人家气定神闲地吹了口雪茄,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空下,很有老江湖的肃杀架势。 虽然这一帮大汉用得上歪瓜裂枣形容,赫凯觉得这个老人应该还算靠谱,像什么远古大神之类的。 就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跟着老人绕到车的另一边上车。 路过车屁股,还看到斗大的“胜记开锁”广告,他额角不禁搐了搐。 就这破车还能跑生意!? 算了,不要追求细节。 他径直上车。 而这迷你战损小面包,看着小,坐上去更小。赫凯个高腿长,缩在座位上,挨着胜爷。 随后,一个大汉也挤了上来,然后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更他妈挤了。 赫凯深呼吸,座椅突然还被身后的人踹了脚。小面包无比落魄,那座椅薄薄一层,赫凯等于直接被踹了,他咬了咬后槽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