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以防男主太过三贞九烈咬舌自尽,随后把捆住了的裴饮雪扔在床榻内侧,将金错刀捡了回来。 “裴郎君。”薛玉霄刚刚穿书,过量饮酒,已经很困了。她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柄刀,扔回他怀里,“十万钱,还你。” 说完倒头就睡。 裴饮雪:“……” 过了半晌,她又转过身,把裴饮雪身上的衣服系好:“你放心,我不碰你,但在外面记得叫妻主。” 裴饮雪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点头。 薛玉霄很快睡着了。 而新嫁的裴郎君彻夜未眠。他望着那柄刀,时不时又看一看恶名能止小儿夜啼的薛三娘子。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她究竟为何这样? 第2章 裴饮雪一夜未眠。 他被捆缚着,无法动弹。即便金错刀被抛掷在怀,也不能有所行动。 但此时此刻,填塞他脑海的最大疑问是,薛玉霄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为什么并不发怒、也毫不意外。为何应对自如,情绪稳定地连眼瞳都不震颤一下?最重要的是,她为何不追究他的罪过、不介意一个对她的身家性命虎视眈眈的人睡在她卧榻之侧? 这不是传言中那个睚眦必报的薛三娘子。 她绑得不算太牢固,一个时辰后,裴饮雪将捆着手的腰带解开,恢复了自由。他重新收好匕首,坐在漆木床靠内侧角落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她。 就如她说得那样,薛三娘一死,他的亲族上下,甚至整个河东裴氏都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若非到了绝路,他不能对薛玉霄动手。 裴饮雪觉得她睡醒了、酒醒之后会处置自己。 要怎么处置呢,也剥皮做一面鼓?裴饮雪无波无澜、神情沉寂地猜想着。 不,这样没有新意的玩法,她应该已经厌倦了。 裴饮雪稍整衣袖,正襟而坐。他望着天边的晨光一点点顺着窗棂漫透过来,朝霞穿过竹片穿成的卷帘。 在这样漫长等待、反复思考,以及对自己死期的估量下。他连对那种残忍下场的恐惧都渐渐消失,窗外响起莺鸟初啼、冷风簌簌地撞落在竹帘上。 天地极为静谧。就在这种初晨的清寂之中,一道声音忽然微哑着开口。 “裴饮雪?” 他转过头。 裴饮雪等候一夜的结果要降临了。 薛玉霄的嗓子带着点酒后的沙哑,她不习惯玉枕,先坐起来活动了两下肩膀,半困不醒地垂着眼帘,随口问他:“你跟你之前那个婚约者,有故事?” 她只看了一遍,有些剧情没记住,需要跟男主对一对。 “没有。”他道。 这就对了,他应该是在被强娶折磨后,又被女主不顾一切地拯救后才交付真心的,在这之前,他应该没见过女主才对。 “那你嫁给谁有什么区别?”薛玉霄抬眼看他,“又不认识。” 裴饮雪望着她,那双凝如清冰、带着一丝疏离寒意的眼睛落在身上,薛玉霄很快就反应过来:“哦,但不能是我?” “薛三……”他话音一顿,问,“请教薛三娘子的字。” 在东齐,直呼女子姓名是不尊重的行为,一般是姓氏加排行,比如薛玉霄行三,上面有两个兄长,所以可以叫薛三娘子;另一种方式是称呼女子的字,世家大族的女子都是十五取字,取字后才可纳侍。 “婵娟。”薛玉霄道,“薛婵娟,家里叫婵娘。” “好。”他轻轻颔首,“婵娘素日贤名在外,我不敢轻忽,凡事只可做最坏的打算。我与婚约者虽不曾见面,但李氏以礼相待,两家是故交旧谊,家母曾被她们救过性命,待我们恩重如山。” 薛玉霄叹气,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