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眠。连带着薛玉霄都跟着担心,生怕这是那份胎中寒症欲要发作而带来的征兆。 薛玉霄盯着他的脸,一种极为熟悉的宁静感降临在心头。她微微低下头,两人的呼吸缓慢交融在一起,在唇锋即将相抵贴合时,裴饮雪忽然抬首,薄唇擦过她柔软的面颊,点了点鼻梁,吻在眼尾。 薛玉霄心口一跳,连呼吸都跟着停滞了一刹那。分明只是微冷薄唇亲了亲眼角,却连那块血管密布的削薄肌肤都跟着灼烧起来,热烫得熨红了眼尾。 她吸了口气,还要低头再亲一下时,裴饮雪惺忪睁眼,眸光与她的墨瞳骤然对视。 他怔了一下,轻道:“是上天垂怜我疲惫忧思,所以让妻主入我梦中吗?” 薛玉霄舍不得眨眼,就说:“是。上天派我来陪郎君一同睡了。” 裴饮雪笑了笑,仍然有些未醒之意。但他肯定不会相信什么“上天”派来,不过是他在这里等到了薛玉霄而已。他仰头深深地匀了一口气,白皙脖颈和脆弱的喉结就暴露在薛玉霄眼中。 ……有点想摸啊。 只是裴郎素来敏锐,惹得他再睡不着觉怎么办…… 薛玉霄沉思之际,一双手却已经环上腰身。裴饮雪的手臂收拢起来,将陛下的窄腰紧紧收在怀中,而后忽然翻身侧倾,将妻主抵在榻上,连同被子都拉起来一块覆盖在两人身上。 他紧紧地抱住,嗅闻她身上的气息——这种气息弥散于锦被、垂帘、甚至笔墨之间,太极宫的一切物品都比其他地方好,带着一股薛玉霄的气味。这种味道其他人不能感应到,裴饮雪却只有在被她气息包围时,才能非常安稳地入睡。 薛玉霄发觉他有些黏人:“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蹭上来了。” 裴饮雪动作一滞,没有看她,气势很足地用力咬她,但牙齿碰到她肩头旧伤,怎么忍心咬下去?只是像小猫一样收敛着倒刺舔一舔,语气幽然地道:“你嫌我贴你太近了。” 薛玉霄连忙道:“哪有。” “我都听出来了。”他慢吞吞地爬起来,“陛下要赶我走了。” 薛玉霄立刻解释:“我是觉得你跟平常不同。”说着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重新抱住他,这么一抱才发现他的眼睫居然湿润润的,就方才那几句话,竟然让裴饮雪默默地流了一点点眼泪。 薛玉霄顿时自觉罪大恶极,贴过去亲了亲他,说:“好裴郎,谁惹你不高兴了?怎么今日如此伤怀。” 裴饮雪用被子把两人盖得严严实实,声音很低:“你太忙了,有两日没好好抱我。” 薛玉霄:“啊……” “我身上已经没有你的味道了。”他说。 薛玉霄:“……啊?” 短短的一息寂静后,裴饮雪声音低得已经快要听不见了,他继续说:“……一点点也没有了。把我身上沾满你的气息……妻主,这样我才能睡得着。” 薛玉霄完全怔愣当场,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转了半天不仅没有成效,连cpu都要烧了。裴饮雪说得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是在……勾……勾引我吗? 裴郎抬眸,清冽的眼眸积蓄了一点点水淋淋的泪意,如同清波拂荡。 钗钿堕处遗香泽(2) 第90章 哪有……哪有这样的。 薛玉霄向来镇定,泰山崩于前而面色如常。谁承想遇到裴饮雪这样期望又可怜的目光,顿时方寸大乱,喉咙拔干,低低地道:“你想怎么……怎么……” 她也不必问下去了。 这话说到一半,薛玉霄就感觉到一股即将失控的意志吞没脑海。她俯身贴合下去,将裴饮雪扣在怀中。她身上的气味慢慢地渡过去,从她的发间、指间,从她单薄里衣的细丝之间……从她的视线、她的身躯、她的目光,凡是薛玉霄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