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味道,他微一挑眉: “为什么是‘有机会’?” 这家伙以前不是写了歌就要举着吉他凑他跟前非要让他听吗,听完还非要让他说说感受,不说都不行的那种。 “嗐,唱歌当然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了。” 夏子澈干巴巴笑着,动作僵硬地把吉他放了回去,开始了胡言乱语: “啊哈哈,比如,要我哪天嘎嘣一下死了,不就没机会唱了?所以啊,有些歌得看缘分,咱……” “夏子澈。” 夏子澈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濯打断了。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却见陈濯唇角笑意消失了。 他盯着他,声音很冷: “你要再说这种话,想死就不用等‘哪天’了,我现在就能如你所愿让你嘎嘣。” 他这表情和语气把夏子澈吓了一跳。 他一直是个什么混蛋话都毫不忌讳往嘴边挂的,陈濯以前也没在意过,但现在突然为此生了气,把孩子都吓傻了。 他懵懵地看着陈濯,刚准备开口认错,就见陈濯似乎有点懊恼,只低声说了句“睡了”,然后掀开被子背对他躺到了床边。 活了十六年,没心没肺心比天大的夏大帅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惶惶不安”。 啊?他说错话了?陈濯怎么突然生气了? 夏子澈坐在床角,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他心慌,下意识抬手咬咬手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再说: “冷静,我错了。我真该死。” “?” 陈濯真想照他狗脸来一拳,但他是个有素质的成年人,不能跟小孩计较。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只说了一句: “滚!” 啊?咋道歉了还哄不好呢。 夏大帅哥百思不得其解。 他挠挠头,想说话又怕再犯错,一个人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在边上坐了一会儿,最后挠挠头,默默下了床,关掉房间的两盏应急灯,又默默爬回了床上。 他生怕陈濯再生气,掀开被子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一寸一寸悄悄把自己挪进了被窝里,一点声都不敢出。 等到终于挪到合适的位置,夏子澈还是心痒痒,没忍住用气声跟陈濯说了句: “冷静——晚安——” “……” 陈濯不知道自己旁边到底趟着个什么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却看见一片漆黑的房间,一时有点意外。 他微一挑眉,问: “你把灯关了?” 一听见陈濯的声音,夏子澈如获大赦,一时有种被人从死囚狱八抬大轿赦免释放的感觉。 他猛猛点头,语气带着点邀功似的小骄傲: “嗯,但没事,房间门开着,你看,门外面的灯我没关,有光的。” “不是说这个,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开灯睡觉?” 夏子澈愣了一下,点点头: “是啊,但你不是开灯睡不着吗?” “……” 不知道为什么,陈濯总觉得他们好像没在聊同一件事。 那种似乎有重要的事被忘记的感觉再次袭来,陈濯看看房间门口远远亮着的灯,又看看床尾正对着的窗户。 他看见窗外的槐树枝叶在风里摇晃,还有枝叶后他房间窗玻璃的反光。 “为什么不拉窗帘?” “……” 这个问题过后,旁边的夏子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陈濯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他才重新开口: “冷静,我可太伤心了。” 虽然听着像是玩笑话,但他说这话的语气明显低落: “你是不是忘了。小时候你怕黑,开灯又睡不着,但如果我这边拉开窗帘,开着灯,光就会映在你的窗帘上。这样有了光你就不怕了,也不会很刺眼睡不着。” 夏子澈顿了顿: “我还以为这是咱俩的约定呢,结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居然就这样忘记了,真是……” 他并没有说下去。 而陈濯听见他的话,心里空白了很久。 他回忆起一些被遗忘的细节。 是,通知停电之后苏楠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应急灯和夜灯的位置,是因为知道他怕黑,所以嘱咐得很细致。夏子澈走路离他很近、邀请他来自己家住,也是因为担心他在家里一个人会害怕。 怕黑的从来不是夏子澈,而是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