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哭得很难过,奴婢服侍夫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夫人哭成那般……” 裴扶墨闭了闭眼,覆在膝上的掌心缓缓收紧,心里同样酸酸胀胀被用力拉扯一般。 她哭了?为何要哭。 安夏一直低着头,她不知世子听完这段话是作何感想,但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听到自己的娘子跟他分开后哭到晕倒,也该会方寸大乱心疼不已啊。 室内寂静,落针可闻。 安夏想了想,还是冒死悄悄抬眼去看世子是何种神情,她刚偷偷将眼神瞥过去,就见到世子脸色的确十分冷沉,但并没让她所想的那般痛彻心扉的地步。 好似一直在克制,隐忍着什么。 安夏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人了,分明年幼时是那般纯粹的青梅竹马情谊。 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导致现在变成这般,忽近忽远。 回想当初,世子分明自己放下狠话不愿娶夫人为妻,后来也不知为何,他很快又改变了主意。 可偏偏娶回来后又不像别人正常夫妻那般恩爱,但当她觉得世子和夫人不恩爱时,偏偏他们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腻歪一起,况且昨日世子还特地休沐在家里陪了夫人一整天呢。 可谁能想到,今日同样的时辰,夫人却因为世子不喜欢她而伤心到晕倒。 良久,裴扶墨扫到江絮清轻微抽动的手指,他呼吸一滞,便道:“快,去将煎好的药端来。” 应当是夫人要醒了?安夏喜极而泣。 “是,奴婢这就去取药。” 不过片刻,安夏端着热腾腾的药进了屋内,她站在榻边踌躇不止,正要说她该负责给夫人喂药了。 裴扶墨便直接从帷帐内伸出手,将那碗还滚烫的药接了过去。 “你先下去。” 安夏犹豫了须臾,还是老实退了下去。 裴扶墨将药碗搁置在床边的案几上,温热的大手握住江絮清的手心,轻轻地来回揉捏了一阵,“若是醒了,就起来将药喝了。” 江絮清轻阖着眼,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艰难地道:“先搁那,我一会儿就喝。”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有气无力,不如以往那般婉转清脆。 裴扶墨神色微变,呼吸不由沉了起来。 江絮清却浑然不觉,她动了动身子,朝里面躺去,留了个纤弱的背影给裴扶墨。 此行此举,裴扶墨又怎会看不出来,她这般逃避喝药,不过只是不想看到他罢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眼看着这碗药渐渐要凉了。 江絮清闭着眼,但心里却在怦怦直跳,忍不住在想,他究竟还留下来做什么?不是经常很晚才回吗?这个时辰他应该还在衙署处理公务才对。 她越想心里越生闷气,就连胸口都跟着有些疼了,难受得她只能自己悄悄顺了下心口,这般才能好受些。 如此冷寂的氛围下,她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极其平静的声音。 “好了。” 江絮清蹙了蹙眉,什么好了? 可还没等她明白他说的这两个字是何意,她就已经被裴扶墨抱了起来,转瞬间,直接将她调整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以背脊贴在他胸膛的这般卧姿。 江絮清杏眸怔大,慌张地挣扎道:“裴小九,你要做什么?” 她还是个病人呢,他便还要这般欺负她么? 裴扶墨一只手臂环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直接取过一旁搁着的汤药,他将那碗药放在江絮清面前,用青瓷汤匙轻微搅动,淡淡道:“不烫了,现在就喝。” 所以,方才他沉默那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