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拍了拍他青筋暴起的手臂,紧接着他那笑声更加愉悦了。 ** 万里晴空,阳光透过窗棂缝隙投入。 日上三竿左右,江絮清才缓缓转醒,一看时辰都这么晚了,她惊地连忙爬起来,但身体的不适感,顿时将她的动作制止。 安夏进来伺候盥洗,看到江絮清还懒散地伏在床架边,便笑道:“夫人,世子清早醒来便出府了,说是让奴婢不必那么早叫您,让您睡到自己想起来了再起来。” 江絮清闭着眼睫,嘟囔道:“还好母亲身子好转了,否则她才将府内中馈交给我打理,我就整日睡到快午时才醒,传出去也不好。” 安夏捂唇笑道:“夫人担心什么,一切都有世子给您顶着呢。” 江絮清缓缓道:“我也不能凡事都依赖他呀,他平日也公务繁忙得很。” 想来兴许是裴幽多半已经死了的原因,自重生后,她没觉得如此轻松过。 就忍不住想要躲懒…… 说罢,她便一鼓作气站起来,笑了笑:“安夏,快给我收拾下,一会儿去华雅院看看萱姐姐。” 林敬元和裴灵萱和离的事很快传遍了长安。 当日在曲碧湖目睹了一场闹剧的人也有不少,关于林敬元背着自己的妻子,在外养了个外室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不少同为成婚的女子,都为裴灵萱感到不值。 裴灵萱出身高贵,是镇北侯的嫡长女,表弟是当今太子殿下,亲生弟弟更是少年有为的左军少都督裴扶墨,有这样的背景,她何必还要容忍自己丈夫养外室。 如今大晋风气开放,对女子和离的看法并没有那般苛刻,更何况做错事的人还是林敬元,裴灵萱本就是下嫁,他还不懂得珍惜,自然不会得到一丝同情了。 江絮清将外面的说法都转述给她听。 裴灵萱担心了许久,没料到不少人都在支持她做的决定。 她笑了笑,捂住自己的小腹,轻语道:“关于这段婚姻,我如今已经放下了。慕慕,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实则事情刚发生时,我甚至还在心里期盼着,期盼他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若是可以圆过去了,兴许我真的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六年的夫妻感情,并非是假的。 “倘若当初不是怀徵那般强势的决断,恐怕我现在还跟林敬元牵扯不断……” 她纤柔的掌心贴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柔柔低语:“这个孩子我盼了几年,却没料到,还是与孩子无缘。” 她现在丝毫不会为林敬元伤心了,只是还是对尚未能出生的孩子觉得很是可惜,再如何,那也是她的骨肉。 那也是,她盼了许久的孩子。 江絮清目光落在裴灵萱的小腹处,她心思几番辗转,最终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还未怀有身孕过,不懂那种期盼了几年的孩子总算来临后,却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杀死的悲痛。 她又如何能轻飘飘地说,让萱姐姐轻松走出来呢。 望着裴灵萱眉眼中那消散不去的忧愁,担心她再这样下去,她心理决然会闷出问题的。 江絮清忽然想起前不久安夏提到的事,便提议道:“我听闻慈泉寺明晚是一年一度破例点祈福灯的日子,若是萱姐姐愿意的话,不妨明日去慈泉寺透透气,转换一下心情?” 祈福灯,也可以给她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点一盏。 裴灵萱眼眶倏地泛红,嗯了声应下了。 这厢才刚刚应下这事,裴灵梦正好来找姐姐,也听到了,顿时兴奋道:“我也要去!阿姐,你也带上我吧!” 裴灵萱自然懂自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