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果然不允许她那般无耻啊。 自从意识到裴小九很有可能也重来了一次,她有无数次想要开口与他说清楚那些事,可是话到嘴边,她实在胆小得不行,她不敢说出来。 她担心或许只是自己多疑了,或许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倘若她忽然将前世的一切说出来后,她连补救的机会都没了。 江絮清说了许许多多,泪一滴滴砸在地面,哭得面容泪迹斑驳。 嗓音都嘶哑了起来。 她无助地不断地哭,不断地解释,不断地道歉。 这一幕好似与她这段时间梦中时常所见的场面一样。 她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了。 可他还是不会原谅她。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她流下的泪水将衣襟打湿,低着头,绝望地看着地面。 一只冰冷的掌心出现在她眼前,他的指腹按住她的下颌,让她抬起脸。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面前男人的神情。 只感觉他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说道:“哭什么,都过去了,不是吗?” “什么……”江絮清现在只觉得头痛的不行,分不清是昨夜淋雨后的疼,还是大受刺激下的疼。 她不明白裴扶墨说的什么意思。 裴扶墨十分耐心且温柔地给她擦眼泪,待确定她那双红肿的双眸能看清事物时,才悲哀地道:“都过去了,可伤害还存在,不是吗?” 他根本无法再相信她了……… 裴扶墨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静静地看了片刻。 他低哑的轻语:“江絮清,我真想将我这颗心剖出来看看,它伤的究竟有多重。” 他眼眸赤红,忽然态度一变,一把攥着她的右手手腕,将匕首按在她的掌心。 他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颌,一滴一滴砸落地面与她的泪水混为一团。 此时那匕首尖锐的一面正对着他的心脏部位,江絮清吓得睁大杏眸,使足了劲想要挣扎,不懂他要做什么。 顷刻间,他猛地一用力,借用她的手腕朝自己胸膛前刺去,“你自己挖出来看看!” “用力!” “不要——”江絮清尖声哭喊,眼见那把匕首要刺进他的心脏,她吓到浑身血液犹如凝固,下意识地用力挣脱。 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即便她及时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那匕首还是捅进去了些许。 很快,他白色的衣襟便洇出了深色的血迹。 江絮清吓得浑身发抖,用力地将那把匕首丢开,“哐啷”一声响,在室内回荡。 她狼狈地扑上去,一双手在他胸膛前不住地发抖,又不敢触碰,哭喊道:“流血了,你受伤了啊……得快包扎……” 她慌乱无措地转身,想在屋子里寻到可以止血的纱布。 裴扶墨凶狠地伸臂将她拽了回来。 他眼尾还带着泪水的湿意,嘶哑地道:“怎么,心疼我?”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想过无数次摊牌后会被裴扶墨如何仇视的场景,可如何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极端的做法。 他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了。 恐怕方才的解释,他都没有完全听进去。 “你受伤了,若是有什么大碍,很有可能会死啊。” 裴扶墨似笑非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讽声道:“死?我早就在牢中死过一次了。” 无非不是再死第二次罢了。 江絮清紧紧咬着唇,忍着心中的疼痛看着他。 两厢视线相撞,皆含着欲流不流的泪水。 忽地,裴扶墨移开目光,放开了她的手腕,冷漠无情道:“从今往后,你休想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一步。” 说完这句,他便转身离去。 江絮清伸出手想要拉住他,都只能僵滞在原地。 方才裴小九看她的眼神好冷,比她宫宴醒来后,那次看她的眼神还要冰冷。 她心中不由生出一抹哀意,感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心脏,疼得要喘不过气了。 ** 屋外,周严侯了许久,里面的动静他不敢听,只能在旁守着。 见房门打开后,他连忙迎上前,说道:“世子,大公子和大姑娘回府了……” 他抬头,正想继续说什么,便见裴扶墨的胸膛还在流血,面色一紧道:“世子,你受伤了?” 裴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