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问罪地看他:“你每日倒是忙得很啊。” “是挺忙的。”近日三皇子已经按捺不住,准备出手,是紧要关头。 云氏见他这幅冷淡的模样,紧紧皱眉,随后站起身在他四周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裴扶墨的腰间处。 斟酌了许久,终是问:“怀徵,你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裴扶墨俊脸微凝,“母亲何意?” 云氏想了许久的措辞,“我与你父亲刚成婚那会儿,他也跟你差不多大的年岁,但你父亲可不像你……” 她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含糊道:“你父亲他可是一刻都不曾歇息。” 裴扶墨:“……” 这下他完全不懂云氏的意思了。 见他还没明白,云氏只能直接点明,“也是因为你父亲的勤劳,所以我和你父亲才生了四个孩子,这下,怀徵,你可明白了?” ** 裴扶墨脸色冷沉,踏着夜色回了寒凌居。 刚回到正屋,还没踏进去,便听里面对话声传来。 “夫人,侯夫人说让您主动点,您为何不听呢?” “我不想再那般了……” 江絮清轻微叹了口气。 从重生后她想尽办法接近裴扶墨起,她与他之间实在隔了许多,尽管甜蜜恩爱过,也冷战流泪过,可自从摊牌说开后,她便明白了。 她和他之间的问题从来都是上辈子他将一颗真心捧给她,她不想要,完全不接纳。 而这辈子,她想将一颗心捧给他,已然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只要伸手便能触及,可他却不敢接。 他不敢相信她早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他了。 云氏操心他二人的房事,也不是她和裴扶墨的问题,心倘若不能走到一起,肉.体即便再亲密无间,也是无法解决根源问题。 安夏着急道:“若是夫人再主动些,世子定然能明白你的心意。” 江絮清轻声道:“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的。” 既然他不相信她的真言,那她便这样陪伴他好了。 裴扶墨站在门口,持久没动。 —————— 时间转眼过去半个月,已然入了深秋,夜间的风带着凉意。 江絮清睡得不大沉,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了急切的沉稳脚步声。 一听便不是侍女的脚步。 裴扶墨敏锐地睁开眼,将怀中的姑娘松开,“娇娇再睡会儿,大抵是周严有要紧事禀报。” 望着他披着长衫离开的身影,江絮清莫名不安。 房门外传来细微的交谈声。 很快,裴扶墨又返了回来,面色沉重道:“宫里出事了,我现在要进宫一趟,你好好待在寒凌居,我会让周严留下来保护你的。” 他边说,便疾速的穿好了衣袍。 江絮清急忙从榻上起来,拽住他的腰带,“是出什么大事了,很危险吗?” 裴扶墨没打算瞒她,“太子传来消息,陛下出事了。” “什么?” 见她像是吓到了,裴扶墨抱着她安抚了下,“别怕,有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的。” 江絮清摇头,“我不是怕我自己,我是担心你这趟进宫……” 他忽然慎重成这般,想必是真的极其棘手的大事。 裴扶墨笑了声,捏了捏她温软的脸颊,“你忘了,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周严又在门外催,若是再不离开就迟了。 裴扶墨深深看了她一眼,望着她眸中担忧的情绪,忽然将脸俯下,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瓣。 他站直了身子,面色温柔地苦笑:“我大抵太傻了,或许是当初你说永远都不会喜欢我的事,让我记得太久太久,久到已融入骨血那般。娇娇,你给我的时间,我想我渐渐地有些明白,被你爱着的感觉了。” 便是方才那一刹那,她眸中的情绪忽然涌入他的心尖,他偏生像是一下看开了,看透了。 她倘若不喜欢他,何必要做出这紧张的样子,何必在他不在时说出那番爱他的言辞。 他可真傻。 竟是这时才想明白。 江絮清没懂他为何突然就想开了,眼眶的湿润弥漫,哽咽道:“你要安全回来,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原谅你。” 裴扶墨将脸靠近,轻触她缓缓流下的泪水,“乖乖等我回来。” “我还有礼物送给你。” 那迟了一年的礼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