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梅梅的瞳孔不自觉放大、呼吸变得急促,这代表恐惧。 “我没注意这些,妹妹丢了我很着急。” “梅梅是不是牵着妹妹的手去找炒瓜子的小摊?前门?还是后门?” “没有,我没有!” “后门那里有个小区,那里有炒瓜子的店面吗?” 听到赵向晚反复提到炒瓜子这三个字,越来越接近真相,梅梅的神情越来越紧绷,到最后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哭喊声:“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妹妹不见了我也不想的,我当时慌了,到处喊她的名字,可就是找不到。是我弄丢了妹妹,都是我的错,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哭喊声太响亮,单元楼次第亮起了灯光。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从楼梯口冲下来,一把抱住梅梅,看向周巧秀的眼睛里带着谴责。 “周巧秀你在做什么?我说了,一切交给我,整个市局我能动员的力量都发动起来,公园附近我们一直在走访,肯定能找到宝宝。火车站、汽车站也派人盯着,如果是拐子,他跑不出星市。丢了孩子是我们大人的责任,做什么不停地问梅梅?她今天受了惊吓,需要我们安抚,再问下去你想把她逼成神经吗?” 梅梅紧紧搂住父亲的腰,满脸是泪,一幅可怜楚楚的模样。 这里是学校家属区,周巧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忍了回去,不想吵扰到邻居们。 梅梅哽咽着说话:“爸,我也想找到妹妹的,我好怕。” 许嵩岭今天在公园走访了无数游客,一双腿快要走断,天黑了才收队回家。深重的无助感笼罩着他,当警察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家小女儿走丢出动了整个市局的力量竟然都找不到! 大女儿温软的小手环抱着他,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吓坏了,许嵩岭心一软,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不怕不怕,爸爸不怪你。” 赵向晚在心里暗自摇头,谁能想到,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呢?这个小女孩将自己对妹妹的嫉妒掩藏得很深,不惜伤害养育她的恩人,她就是农夫与蛇那个寓言故事里的毒蛇。 周巧秀眼睁睁看着丈夫安慰梅梅,一股憋屈感涌上来,她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抬手指着梅梅。 “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宝宝丢了她只知道哭,不断地说自己害怕。她再害怕能有宝宝害怕吗?宝宝才三岁啊,连去幼儿园都会哭闹,让宝宝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面对一切,我的心痛得像裂开一样,你还要我去安慰她。问她几句话就会逼成神经吗?许嵩岭你知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生的!” 深夜十一点多,路灯昏黄,周巧秀一家子弄出来的动静太大,宿舍楼里有人披衣出门,看情况不对忙赶紧过来劝解。 “周老师别激动,宝宝丢了你肯定心里着急,能够理解。但我想梅梅也不想这样的,你别怪她。” “是啊,梅梅是个好姐姐,在学校也是个乖孩子,这次是意外,谁知道公园里人那么多,宝宝自己就跑开了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宝宝找到,莫让拐子把她抱走了。周老师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一起想办法。” 众人一边倒地让周巧秀放宽心、不要急,显然都认为刚才周巧秀对梅梅的斥责是迁怒。 周巧秀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一口憋闷之气越发地深重。一天的疲惫与紧张让她整个变得易怒、敏感,丈夫和邻居们对养女的维护让她整个人面临崩溃。 “啊——” 一声尖叫从周巧秀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像疯了一样冲到梅梅面前,使劲摇晃着她的双肩:“你说,你说!你把宝宝丢到哪里去了?肯定是你把她弄丢了,你就是贪心不足,你见不得我爱宝宝,是不是?是不是?!” 周巧秀头发乱七八槽,鞋带绊扣松了都没在意,她平时最注意形象,此刻却情绪激动,吓得周边邻居纷纷上前劝阻。 许嵩岭个子高大,快速扣住她双肩,不让她继续摇晃梅梅,厉声道:“周巧秀!你在做什么!” 梅梅被晃得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两条小辫子都抖散,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我不该松开妹妹的手,是我对不起妹妹。” 一连串的话语之后,她的声音越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