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年。” 听到这里,所有人一起点头:“对!”从火锅店出来之后,几个年轻人都不服气,所以今天才会分头行动,准备查一查樊弘伟。 许嵩岭看着眼前一张张青春飞扬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容易冲动、满腔热血的小警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股子不服气,所以这个世界才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公平。 不过,见过太多在社会上被撞得头破血流的年轻人,许嵩岭必须教会他们冷静、审慎、全面地分析问题,不要出于义愤,一时冲动。 “蔡畅一案,我非常清楚前后过程,你们没头没脑地看卷宗,不如直接问我。” 听到许嵩岭这话,重案组的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飞鹏壮着胆子问:“许队,那你就跟我们说说吧。其实我也奇怪,这个案子在老高心里藏了十年之间,你们怎么就没想过帮帮他?咱们是警察,惩恶扬善是我们的职责。” 许嵩岭的目光扫过办公室:“今天我让老高和刘良驹跑法务科,去处理谭学儒杀人案的后续流程,正好趁着有空,和你们聊聊这个案子。” 停顿了一下,许嵩岭继续说:“有些事,对错难论;有些人,好坏参半。为什么蔡畅一案讳莫如深,为什么我要阻止你们继续追查,你们想过没有?” 所有人都在摇头。 原本还以为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私下里腹诽了几句许队怕事、嫌麻烦,现在看他的架势,似乎另有隐情? “老高说了,蔡畅是个好人,是个非常善良的警察,他热心肯帮人,与老高关系亲近,对吧?” 所有人都点头。是,在老高嘴里,这个去世十年的派出所副所长,是他的挚友,是难得一见的好人,死得冤枉。 许嵩岭长叹一声:“逝者已矣,按理我不该再议论他的好坏,但是我怕会影响到你们对问题的判断,所以只好多说几句。这样吧……” 许嵩岭点了朱飞鹏的名字:“小朱,你来告诉我。如果你遇到樊弘伟、曹得仁打人致轻伤,你会怎么处理?” 朱飞鹏毫不犹豫:“立案侦查,该抓就抓,绝不姑息。轻伤一级,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抓捕归案、提起公诉。至于樊弘伟、曹得仁会不会真心忏悔,那就不是我的事。” 赵向晚暗自点头。对啊,像这种恶人,以法律为武器就好。他们要是想忏悔,在牢里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许嵩岭赞许道:“嗯,所以……对恶人的姑息,就是对好人的惩罚,这点你们一定要记在心上。昨晚老高提到蔡畅说给人机会,不要浪费法律资源,那就是扯淡。法律资源,本来就是用来保护群众的,不存在什么浪费之说。” 所有年轻人都眼睛亮亮的,齐声应了一声:“是!” 昨天晚上老高提起蔡畅的时候满是怀念,再加上又是被杀的同行,重案组的年轻人内心对他充满同情,还真没有细想过他处理樊弘伟、曹得仁打架斗殴案到底是对是错。 许嵩岭继续说话:“蔡畅1982年2月升任副所长,有了配枪资格,按理说不应该随身携带,但那个时候管理不严格,再加上派出所人员少,副所长话语权大,因此蔡畅携枪外出无人置疑。正是因为这点疏漏,或者说……过于自大,缺乏对警察权力的敬畏心,这才有了这场祸事!” 艾辉嘻嘻一笑,说了一句:“许队,关于这一点,每年新刑警入职你都要讲一次,您就别再说了。” 许嵩岭严肃地瞪了艾辉一眼:“对警察权力的敬畏心,这一点要年年讲、月月讲、时时讲!就冲你这个嘻皮笑脸的态度,显然没有听进心里去。” 艾辉挨了批,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其他人听腻了,可赵向晚却是第一回 听,听得非常认真。身为警察,的确要对手中权力有敬畏心,抓捕、取证、讯问、传唤……一般人听说你是警察都会有些害怕,毕竟,对普通老百姓而言,警察是有特权的存在。 如果滥用警察权力,那对民众而言就是灾难。 想到这里,赵向晚抿了抿唇,同样表情严肃地说:“师父,我记住了。” 许嵩岭指着赵向晚对艾辉说:“看到了没?这个态度,才是对的!”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