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来沉默半响,目光扫过桌边坐着的四位警察,哑着声音说:“我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你们每一个人,我是她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难道要告诉你们,在她被杀前半个小时,我们还在床上颠鸾倒凤?这样一来,我的名声、我的家庭怎么办?” 赵向晚对他没有丝毫同情:“名声比坐牢,谁更重要?” 蒋春来心口一缩,赶紧辩解:“所以,我现在说了,我什么都说了!” 赵向晚缓缓摇头:“不,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蒋春来急得脑门子冒汗:“真没有。” 赵向晚问:“蔚蓝晚上八点要见的人是谁?她为什么会给他开门?” 蒋春来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猎物,被赵向晚这个猎人逼到了悬崖,不跳吧,□□正对着他;跳吧,身后是万丈深渊。 蒋春来咬咬牙,大声叫了起来:“我真不知道是谁!我只是听她提过,我不想和她分开,想让她留在我房间里一个晚上,可是她七点多便要离开,我缠着她不放,她这才说八点约了人。至于具体约了谁,她不肯说。” 赵向晚目光似电,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她不说,难道你不会追问?” 蒋春来说:“她只是神秘一笑,亲了我一下,说是老天送她的一个礼物,一个大大的礼物。我再问,她冷着脸起身就走,没有半点不舍。我不敢再问,只能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暗自神伤。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真的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狠不狠,赵向晚不知道,但时间管理大师,蔚蓝当仁不让。 下午五点约出版社编辑见面,六点约初恋情人见面,初恋情人没有来,索性与地下情人鬼混了一个小时,七点半回到房间,等待八点约神秘人见面。蔚蓝这个时间节奏,真是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赵向晚继续逼问:“那你猜猜,她约的人是谁?” 蒋春来毫不犹豫:“肯定是那个和她通信的忠实读者。她前面和我说过,这个读者将给她带来一场富贵,带来与喻惠民对抗的底气。只有是和这个读者见面,才会让她那么坚决地从我房间离开。” 如果是昨晚和赵晨阳见面,为什么今天赵晨阳才来到罗县,而且赵晨阳告诉过赵向晚,她与蔚蓝并没有约好具体什么时候见面,只说了今天过来之后到酒店联系她。 看来,在赵晨阳与蔚蓝之间,有一个神秘人对她们的信息沟通进行了篡改。 这个神秘的身份,呼之欲出。 ——洛一辉。 只有洛一辉,才是与赵晨阳最熟悉、最亲近的人。 只有洛一辉,才能接触到赵晨阳与蔚蓝来往的信件,并对里面的内容进行遮掩、变化、修改。 只有洛一辉,才能对赵晨阳的心理变化进行引导,探听到她内心最大的秘密,并背着她与蔚蓝联系,定下见面的时间。 赵向晚问:“蔚蓝与她的神秘读者通过什么方式联系?” 蒋春来说:“通过书信联系。” “通过几次信?寄信地址是哪里?” “好像有两、三次吧,地址我不知道,她没有给我看。” “约在昨天晚上八点见面,也是通过书信?” 蒋春来不肯定地摇了摇头:“应该不能吧?我们这次年会在罗县芙蓉酒店举行,事先谁住哪个房间并不知道。书信往来信息传递太慢,应该是电话联系吧。” “蔚蓝有移动电话吗?” “有,她有一个爱某信移动手机,不过她比较低调,很少在公共场合使用,一般人也不知道。” “电话号码你知道吗?” “知道,是xxxxxx。” 赵向晚转头看向曹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