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外偷看的齐管家,“齐管家,你来跟他说。 ” 齐管家蓦然被点名,只能现身,“陆公子,我家小姐的意思就是两家婚约作罢,你在这儿签了就可以走了。” 陆怀浓笑着摇头,“齐管家啊齐管家,你家小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不成,我是叶老爷定下的赘婿,你忘了?” 齐管家向来是和事佬的,陆怀浓等着他道出转折的话。 若是往常,齐管家真说不定就顺着话去劝说小姐了,但是如今…… 齐管家挽了挽袖子,指着陆怀浓道:“我且问你,你家眉娘去哪儿了?” 陆怀浓的脸色阴沉起来,咬牙道:“那个毒妇,趁我迷蒙之际卷款潜逃,我自当不会再让她入我家门。” “呵。”齐管家又问,“那我再问,小姐在大理寺的时候,险些被狱卒侮辱,你在干什么?” 陆怀浓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期期艾艾道:“我只是……我只是……” 见他半天找不到借口,齐管家替他道:“你只是懦弱、自私、无能!” “不,不是的,就算可卿被玷污,我也不会放弃娶她。” “呸——”齐管家抖着胡须道,“现在说得比唱得好听,若真如此,待你友人嘲笑你,待街坊领居骂我家小姐非完璧,你能不迁怒?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你唬谁呢?” 陆怀浓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登时脸色惨败,不甘道:“可是可卿不是好好的嘛,什么也没发生。” “那是我家老爷在天之灵保护小姐。”齐管家讽刺道,“就你这种毫无当担的男人,也配提娶我家小姐,做梦!滚滚滚,赶紧签了走。” 叶可卿也叉着腰,昂起脖子催促,“听见没有,赶紧的啊。” 陆怀浓看看两人,挣扎道:“好,我是犯了错,但是可卿,齐管家,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叶府着想,只要我现下一签,立马就会有亲戚上门吃绝户,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们。” “你只管签你的,别的不劳你操心。”叶可卿有恃无恐道。 陆怀浓叹息道:“行,我知你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我这就签。” 他果真执笔在空白处签上名字,又用朱红色印泥盖上指印。 随后叮嘱道:“若是当真有亲戚上门吃绝户,陆某等着可卿的召唤,再续前缘,告辞。” 叶可卿拿起退婚书,宛如捧着什么宝贝,吩咐管家拿去衙门登记,又从袖中取出婚书撕毁。 手一扬,一片一片的红屑满天飞舞,她说不出的痛快。 冬瓜则是惊呼道:“小姐,奴婢才收拾干净,你要气死我不成。” 叶可卿笑得肆意。 她回到里屋,纤细的手指挑起果脯,随意地蹬掉鞋子,另一只手从楠木云纹小翘头案上拿起一本游记看了起来。 许是闹腾了大半天疲乏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七屏式围板罗汉床上的俏丽身影便没了动静。 待她再醒来之时,院子里热闹非凡。 那些她见过的,没见过的,见过一面的,数面的,能记住,不能记住称谓的七大姑八大姨统统都来了。 蔚为壮观。 一个个当成自己家一般,使唤冬瓜剥瓜子的,叫春鸢上街置办东西的,吩咐齐管家拿账簿来看的,全然没有一丝的凝滞,一气呵成,仿佛早就预想过很多遍。 “可卿丫头,还不来见过你二爷爷。” 一名老妇人直接把叶可卿拽出门,拽到一名白胡子老者跟前。 叶可卿懵懵的,只睁着杏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