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上山下套或者去看套。如果套中有野味,那也能给年夜饭上添道腊味菜。 楚沁挠挠头,她要过年么? 她没过过年,可从记忆中得知这里人人都得过年,想来自己也要入乡随俗。 不过年,怎么祭祀? 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总得做些吃的给原主爹妈祭祀的。 嗯,真不是她想吃好吃的。 楚沁咽口水,决定回去喝粥了。 厨房里隐隐飘散着白米粥特有的米香,今年新米煮粥尤其好闻,完全不是陈米所能有的味道。 她轻轻地用木勺在陶锅里转两圈,米汤溢在陶锅边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水蒸气随之溢散。 米已完全煮开花,火炉中原本满满的炭也成为灰烬,化做最为细腻的草木灰。 草木灰有用,可当肥料。 她冬日爱吃一道叫冬葵的菜,冬葵在生长时必须得洒些草木灰才能更滑溜。 再有就是消毒了。 每年洪水过后家里都得用草木灰洒洒,虽说该病还是得病,楚沁觉得没啥用,还不如拿来清洗衣服,但爷爷总说这是有用的。 楚沁叹气,她有些想爷爷了。 “喝粥吧!”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楚沁兴冲冲地盛出一碗粥,这里的碗都是海碗,足足舀四勺才舀满呢。 米粥稀稠得当,米油被彻底熬出来,因着陶锅带有余温,锅中米粥还在冒着小泡。 楚沁对食物能报以最大的耐心和热情,她不急着吃,得夹一块豆腐乳配才行。 “真好,原来豆腐还能这么吃。” 打开卧室的橱柜门,捧出小坛,坛口用废旧报纸紧紧包着,同时麻绳死死缠绕着,力保密不透气。 几日前静水庄的舅舅得知她搬回家后便拎了些东西给她,其中便有这坛豆腐乳。 舅舅道:“我是不同意你搬出来的,你姑娘家自个儿住太危险。但你岁数也大了,有自己主意,我就不说什么。” 他和外甥女关系其实不算亲近,自己老娘是后嫁来的,楚沁她娘和她大姨是自家爹前头那位妻子生的,而老爹前两年也死了,楚沁和自家关系更薄一层,因此有些话不适合多说。 说完,又叮嘱楚沁几句便离开了。 楚沁当时接连点头。 心道:不管她,还给她送吃的,这暂时是好人。 豆腐乳是无油版豆腐乳,不辣,是咸口,一小块就能配两碗粥。 坛子里头除了豆腐乳还腌有蒜薹木耳和芋头,但楚沁最喜欢的还是豆腐乳。 “得找个机会学学才行。”楚沁另拿两个地瓜回到饭桌上,瞧着面前丰富的早饭,脸上笑容大大绽放,心里美滋滋。 吸溜一口米粥,粘稠顺滑的米粥顺着食道直接入肚,那米粥特有的香甜直接让楚沁舒服得眯起双眼,连身体也暖了几分。 “没有霉味,清香得过分!” 经过发酵后,豆腐乳口感绵密,形成特有的味道,入嘴刺激味蕾,只需用筷子夹一小点儿,就这么一点儿便能配三大口粥。 中途配上地瓜,有些噎人的白地瓜因为有粥在也不噎了。 “哐——”放下碗筷。 两海碗米粥两大个地瓜下肚,楚沁吃了个痛快! — 太阳已经于东边升起,位于山坡的人家最先享受阳光。 楚沁特别熟练地交叉干活。 吃完饭继续安篱笆,太阳遍布整个村庄后又把棉被抱到院里晒。 家里只有一条棉被一条被褥,棉花在如今是奢侈品,叔婶家没多余的,所以原主住在叔婶家时盖的也是自家带过去的被子。 被子盖久便结成块了,楚沁从杂物房里找到工具重新弹过。先用棉袄里的棉花试手,直到昨日已经基本掌握这项技能后,她才敢用棉被里的棉花试手。 过程不顺利,但磕磕绊绊弹一天,好歹弹成功了。今日挂在院里暴晒一日,想必今年冬天能睡个安稳觉。 本快荒废的院子便这么渐渐地填满生活气息,连来给楚沁捎话的楚婶儿也不由得想:焉了吧唧的侄女儿住出去倒把日子过得越来越有奔头了。 “沁,在吗?” 楚婶儿叫王香莲,王家村人,嫁给楚沁她叔整二十年了,生了两儿一女。早生的那个意外夭折,如今立住的男孩12岁,女孩才8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