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韩胜利,小女儿韩元英。 据说是因为两个儿子生在春初和战争胜利时, 才取得的这么一个名字, 楚沁翻阅记忆想起这事时就觉得韩队长真是够敷衍的。 此时,韩定国正在吃饭, 他大儿子韩春来就猛地给他放了个大消息。 “啥?!” 韩定国登时站起身来,眼珠子瞪得都要突出来了,手上筷子“啪嗒”一声拍在桌上。 他揉揉耳朵, 再问:“等等啊春来, 你说楚沁刚刚干啥啦?” 韩春来道:“因为爸您没在家, 她托我帮忙跟你请个假, 她说今天下午她有事要去花溪一趟,是重要的事儿。哦,还说先报备一下,她怕是得跟那边公社抬个杠。” 韩定国听完,差点没晕厥过去。 他哪里会不晓得楚沁想干啥,分明就是还惦记着给她妈迁坟的事儿。 要说楚沁孝顺也是真孝顺,都一年过去了还捉着这事儿不放呢。其实在他看来,人都去世了,埋哪儿不是埋呢,每年清明去看一趟帮忙扫扫墓就行的,何必杠起来呢。 楚沁硬气。 但就是太过硬气,韩定国这会儿才无比担忧。 明显就是去闹的嘛! 要不怎么说屁股决定脑袋呢。 楚婶儿和杨大姨都是普通老百姓,才不管自己在公社那里的印象怎么样,不管自己这出闹会不会给公社摸黑带来谈资。 倒也不是不管,而且压根想不到这层。 楚沁隐隐约约想到了,只是她心想自己又不准备当官,不准备进畜牧站广播站等地方,自己还能靠双手吃饭,管他洪水滔天。 只有韩定国,他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自己村的楚沁去跟人家公社杠,他不得为这些事儿去描补一二吗? 在他看来楚沁喊他去帮忙交涉,以理服人才是上上之选,哪里能去闹呢。 哎!急得他心里砰砰跳啊。 而此时让他着急的楚沁在干嘛? 在骑着自行车载着她那后姥姥,行驶在去往花溪公社的路上。 楚沁回想昨日下午的事儿,不得不承认她这后姥姥属实是位热心肠之人。 昨日,她是在大姨家吃完午饭后才回来的。 回到扬子沟公社时已经一点多,而到达静水庄时临近两点。 杨小舅在田里干活。 天晓得,她来静水庄那么多趟,碰到杨小舅在田地里劳作的次数寥寥无几啊。 可见杨小舅是真不爱去上工,他也不靠上工赚得的工分吃饭。 杨舅母则在村小里教书。据说现在杨舅母每个月能拿到6元钱,即使是6元钱,这份村小教师工作在众多村民们看来也是不可多得,宁愿抢破头也要得到的工作了。 而杨姥姥在家中休息。 她如今是不需要上工的,杨小舅赚的粮食足够养她晚年的了。 但她也不是啥都不干,毕竟大孙子得她看着,平常的午饭和晚饭也得她做。 只是和大队里的其他同年龄的老人比,杨姥姥的生活确实很不错。 至少物质上不错,除了经常被自己前头的好大儿气得心肝脾肺疼外没有别的烦心事儿。 哦,还有,她人缘不太好。 她出门找人聊天,人家不理她的。她来到静水庄这么多年,竟然没交到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手帕交,甚至谈八卦的普通朋友都没有。 楚沁简直都震惊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