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深吸了一口,娓娓道来:“盛国安身为两朝丞相,朋党众多。他生性贪婪,在位数十年至今,以权谋私,敛财无数,坊间传言盛家富可敌国,也许不是虚言。此次水患,他就想从中牟利。” 听他这么说,江容忍不住有些担忧,她握紧他的手,略微紧张地看着他。 “那这次的水患还能妥善处理吗?他会不会暗中使坏?你现在不在宫里,做事会不会不方便?” 李晨瀚反握住她的手,在嘴边轻吻,尔后把她拢进怀里,下颌搭在她头顶。 “容儿放心,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你的阻碍。” 什么朋党众多,根深蒂固,不过是场面话,他真的要谁死的时候,有的是手段。 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想让江容更多地“了解”他的“艰难”。不然她所有的心思都要被灾民和那宏图伟业占去了。 “晋有内忧,也有外患。北有突厥,东宋南越,西边还有楼兰、龟兹、回鹘三国虎视眈眈。” “这个我知道!”江容这段时间来,除了看话本消遣时间,正经书也是看了不少的。 也了解了很多晋国现在的国情。 “这三个弹丸小国狡猾得很,平常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偷小摸地干点坏事骚扰凉益两州边界百姓,一旦我们这有什么行动,他们就集体躲进深山老林里。他们那里多瘴气毒虫,地形复杂,我们的军队进去了没半点优势,反而会被他们借着地形暗箭伤人,实在可恶。” “除此之外,其他几个国家也很烦人。突厥号称草背上的国家,人人擅马术,男女老少上马都能参战,骑兵的实力非常强,是个强有力的外敌。宋越两国靠海,皇宫更是直接建在海上,越靠近皇城的地方兵力越强。我看卷宗,以前晋国和他们发生战事,哪怕占了上风,后面也只能和平谈判,只让他们赔点财物了事,没法直接灭国。” 李晨瀚轻笑道:“容儿可是想一统天下?” 那可不! 江容眼睛放光。 “我看过堪舆图,突厥大草原的背后是冰原,那里极难生存,荒无人烟;楼兰、龟兹、回鹘后面是一大片高山;宋越两国靠海。若是把这些国家都打下来,国家四面都有屏障,易守难攻,以后大晋就不用再受外敌入侵之苦。书同文,车同轨,百姓安居乐业,在自己的国家里就可以看冰原极地,看草原辽阔,看高山巍峨,看大海浩瀚……只要不出昏君,国家就可以一直延续下去吧?” “就算出了昏君,那也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全都是我族血脉,不过是换个姓当皇帝而已。”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晨瀚一眼。 “我这样说,你会生气吗?” “无能者被窃国,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李晨瀚脸上没有半点不悦:“若真有那个时候,我们也早已作古。就算大晋覆灭,后人也会记得你我二人的名字。” 这几日,他苦于江容年纪太小,再加上那“十八岁的死劫”在头上悬着,他不敢碰她。每日压抑着自己对她的欲念,以他的自制力都觉得难捱。 之所以花那么多时间去批阅奏折,也未尝不是再给自己找事做,好分散注意力。 闲暇时候,他也会思考镜子把她送来他身边的用意。 镜子为何一定要他座上这位子? 又是如何选中他的? 为何自江容出现后,镜子就再无动静? 他想不出任何头绪。 有时他甚至会想,那镜子会不会是晋国的护国神器,为保护晋国国运而生。 并不是他自吹自擂,今天这个皇帝,换成他任何一个皇兄皇弟当,都不会有他当的好。他那些兄弟,各个都有弱点不说,且都是平庸无能。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被他一个计谋一锅端,全送去见他那便宜父皇。 如若镜子真的是为晋国乃至整个天下而生,那么,若是他能一统天下,日后江容遇险,他是不是就有更多的底气去和镜子谈判了? 到时候,如果江容真的有什么意外,能被他送去为她陪葬的,可不只是现在这个小小的晋国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