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去偷偷找他的百姓太多,有几个被医馆的人发现了,他们就记了个黑本本,还在好几个医馆门口宣告,但凡去找过他的人,医馆一律不收,药房也不会给他们抓药。医馆不收倒没什么,药房不给抓药,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那医馆和药房的人为什么这么恨他?” “因为——”老板娘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他医死过人。” 江容适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啊?” “我们很多人都私下觉得他是被污蔑的,但是证据确凿,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承认了,是他用错了药。” “这——”江容:“是故意用错的吗?” “我们这些外行人也不知道,医馆的人说他是故意的,还说他是在借机杀人。” “死者和他有仇?” 老板娘点头又摇头:“说有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仇,不过说起来也算挺大的。可是又不是单纯的有仇,那个人对他有恩,后来又对他很差,我们说不清楚。” 江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故事还挺复杂。 “那他现在住在哪儿?” “在城外。”正巧现在周围人比较少,老板娘压低了声音在江容耳边说道:“我有个时候会偷偷去那里,我家那口子有娘胎里带的病,有几次人不好了,医馆都说治不了了,都是去他那求的方子,才吊着一口气一直到现在。” “城外啊?” 这下不用木槿提醒,江容自己开始迟疑了。 老板娘察觉出了江容的迟疑,还没来得及问,前方不远处的喧闹声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 许是在里面看到了熟人,她低呼了一声“糟糕”,丢下江容先快步走了过去。 江容跟在她身后。 这闹事似乎持续了好一会儿了,人群围了大概有两三圈,里里外外都是人。在子秋的帮助下,江容和木槿都挤进了前排,才刚刚站定,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被人推倒在地。 “爷爷!” 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大叫着扑到老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 “你们太不讲理了,医馆本来就是救人的地方,你们却不肯给这个叔叔医治,如果大伯伯因为你们的原因死了,你们就是杀人犯!” 医馆门口站着好几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听了小女孩的话,其中那个动手推人的青年怪笑了两声。 “笑话,得了不治之症死了,还想把责任推到医馆头上来,若责任这么好推,以后谁还敢开医馆治病?倒是你扶着的这个才是真正的杀人犯,借着自己是大夫的便利,故意杀害他的授业恩师,做出这种没有医德的事,合该被所有人所不齿!我们全顺阳城的医馆和药房都说了,不接收找这人看过病的病人,你们却偏不听,他要死了也是活该!” “陈良,不可胡言乱语。” 那青年话音未落,一个略显老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站在门口的几个伙计让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江容大概看了一下周围的状况。 医馆门口有个立在地上的大招牌,招牌上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招牌旁边的地上有一个简陋的自制担架,担架上躺了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面色暗黄,看模样应该是被病痛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静静地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胸口的起伏小到不认真看几乎看不出来。 两个青年男子站在一边,时而看看担架上的男子,时而看看医馆门口几人和刚才被推的老人,深皱着眉头,却一直都保持沉默。有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跪在担架边,老的那个捂着胸口直抹眼泪,一看到中年男子走出来,连忙爬起身迎过去,却被之前那个叫陈良的青年男子拦下。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他还年轻,我们一家老小都靠他养活,还不能死啊!” 那中年大夫还没开口,陈良先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大娘,不是我们不救,只是你儿子这患的可是不治之症,神仙来了也没法救啊!” “可是、可是——”老妇嗫喏了几声,看了看刚才那个被推的老头,不敢说话。 “他的病有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