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好奇。 为什么不过才三十而立,这人就已经活得这样了无生趣。 但这点好奇只在他心里头转了一个圈儿,就又若无其事的消匿了。 好奇会引发探索的欲望,会因此产生不该产生的牵连。 他想跟顾怀安彻彻底底地撇清关系,彻彻底底地远离南湖,就不应当对顾怀安的兄长产生好奇。 他很快就会离开南湖,他这样的平凡人,终将会回归到平凡的生活中去,不会再和顾家这样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顶级豪门产生任何的交集。 顾家兄弟之于他,总归是要成陌路的。 池鸦垂眸笑笑,按捺下一瞬间的八卦欲,在毛巾上擦了手,说:“绿豆冻好还有、还有点时间,张妈,你先做菜,我换身、衣服去。” 张妈当当当切菜,随口应:“成,你快去把湿衣裳换了,看一会儿又受寒感冒。” 池鸦点头:“好欸。” · 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池鸦从厨房走出来,经过客厅大门的时候听见门外似乎有人说话,还有包青天在汪汪叫。 他走向客卧的脚步一顿,转身走到门口去。 门厅前头的屋檐下,顾怀安手指头勾着钥匙,弯着腰逗狗,包青天被钥匙串儿吸引了注意力,一跳一跳地蹦起来咬。顾怀章冷冷淡淡地站在柱子边,指尖夹着一支烟。 外头的雨还在下,似乎比他回来时还要大,一串串的水珠子从屋檐边上坠下来,形成一道密密的雨帘,在白亮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听见脚步声,门口两个男人一齐回过头,池鸦一手扶门框,温温柔柔地露出一个笑:“二、二哥哥,你回来啦。” 顾怀安脸色变了变,却没再说叫他别这么叫自己的话,收了钥匙双手直起身,问:“饭做好了?” “还有、还有一阵呢。”池鸦看看他,心念一转,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冒出来。他顿了顿,神情微微变得羞涩,轻声叫:“二哥哥……” 顾怀安乜斜着眼瞧他:“干什么?” 池鸦扶着门框,睫毛微微垂了一下,低声说:“有话、有话和你说呢……” 顾怀安听起来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很大声地说:“一天天的怎么就这么多事!” 池鸦垂着脑袋不说话,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顾怀安本能地烦他这个样子,可心里头却诡异的有点儿得意。 这么黏人,真是的! 他不紧不慢地又揉了把狗头,成功把包青天揉得冲他呲牙,才收回手,慢吞吞地朝他走过来。 池鸦等他越过了身边,就放下手转身跟上去。 迈进门槛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就看见顾怀章立在柱子旁,干净的黑衬衫一丝不苟,略显苍白的手指头夹着烟。 在看他。 一团白色薄烟袅袅升起,把男人那双冷淡的眼睛遮得微微模糊,背后是很密的雨,风一吹,冰凉的雨丝就扑到人的脸上来。 德牧也要跟上来,顾怀章淡声道:“包青天。” “坐下。” 包青天回头看看他,就犹豫着坐在了原地。 顾怀章的眼睛在烟雾后面隐隐约约,看不清楚情绪。 池鸦有些莫名地和他对视一瞬,身后顾怀安在叫:“你还站那儿干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