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吃进嘴时的刺激火辣。 而王爷,吃辣真的不太行。 华阳王口味偏清淡,因为他的喜好,之前京中一度兴起了鲜炙这道菜。时蔬嫩叶裹鲜鱼脍,焯过鸡汤,取其鲜美,故名鲜炙。来到凤溪城,不管是简氏酒楼,还是迎仙楼,擅长的都是南地菜色并一两道北菜,再综合王爷口味调整,倒是也舒舒服服吃了半年。 可之后简老爷子病倒,迎仙楼的厨子虽常有巧思,但功夫毕竟还不到家,王爷挑挑拣拣,有时吃有时不吃。但无论如何,茱萸等等调辣味的菜肴,是绝不会上桌的。 王爷自己可以不在意被辣到,作为近卫的奔霄得记得。可是看着这桶辣油拌豆花,奔霄心里实在没底。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催了,专心盯着简清少放两勺辣椒,现在就不用担心会不会让王爷被辣哭。 楚斐见他久久未动,接过越影拿来的碗勺,问道,“怎么?” 奔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伸手又去拆一旁迎仙楼的食盒,“爷,咱吃这个。” 和木桶掀开后的浓郁辛香不同,迎仙楼的食盒打开,却是鲜香扑鼻。 金黄的汤汁挂在嫩豆腐块上,间杂小葱和粉红虾仁,光是颜色就看着赏心悦目,更别提食盒打开时那股鲜美咸香,勾得人食指大动,是与辛辣刺激的辣卤豆花完全不同的美味。 只看卖相,蟹黄豆腐与辣卤豆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说蟹黄豆腐是屏风后的江南娇俏美人,辣卤豆花就是北地市井里长成的泼辣女子。就像奔霄方才所想,简小娘子这街头小吃,完全上不得台面。 然而,奔霄的阻拦完全没有起到作用。木桶掀开之后,楚斐眉梢就是一动,一整天没有吃几口饭菜的肚肠闹了起来,明明他过往口味更倾向于蟹黄豆腐的鲜美,却不自觉地被这突兀闯进他世界的热辣风情所慑。 “拿去倒了。”楚斐扬扬下巴,对蟹黄豆腐失去食欲后,他连仔细点评都懒得。 越影向来最为听话,见王爷做了决定,他上前撇了撇红油,拣了木桶中没有碎的几块豆花捞在碗中,递给楚斐。中途却被奔霄拦住,奔霄顶着王爷冷漠的眼神,几乎要哭出来,说道,“主子,要不,再想想?” 楚斐对奔霄如丧考妣的表情视而不见,自顾自舀一勺豆花吃下。一勺进嘴,他顿了顿,脸色慢慢变红,露出些许忍耐之色,然而,一阵剧烈咳嗽声还是爆发出来。 “咳咳咳!”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王爷,要不咱们回京吧。您在凤溪吃不好喝不好的,这样下去可怎么办?”等楚斐终于缓过劲来,奔霄递一杯水给他,愁眉苦脸地说道。 楚斐抬头,手上舀豆花的动作不停,冷冷睨他一眼,“很闲?” 要是往常,此话一出,奔霄早就吓得自己去面壁了,可是如今楚斐被辣得眼圈通红,满脸是汗,再出声威慑,也缺了几分迫人气势。 楚斐顿了顿,道,“……去,再倒杯水来。” 他过往并不喜欢辛辣味道,调料味重,盖过了食材本味,失之精华,与他的饮食理念并不相同,然而这碗豆花却颠覆了他对辛辣味道的印象。 辛辣灼人口舌,豆香浸润人肚肠,一急一缓,刚柔并济,相得益彰,却是各自衬托出出彩一面。等食客被麻辣之味惊住,熬制的卤汁鲜香才真正迸发出来,食材本身的鲜香不仅丝毫未被掩盖,反而被推上了更高的顶峰。 原来先前他所尝到的辣味菜肴均被辣味盖住,只是因为厨子功夫不到家,而非辣味本身不佳。凤溪城何时出现了这般大厨?也不知他的其他菜品,是否也一样出彩。 想到这里,楚斐取帕子按了按唇角,问道,“这豆花是何人所做?” 奔霄老老实实回答,“是简小娘子。” 楚斐一皱眉,“是谁?” 奔霄一愣。 先前简小娘子那般纠缠,甚至还追到了兵营门前,动静闹得颇大,但这样痴心妄想的女郎每到一地都会有一两个,自家王爷不记得也正常。 可简小娘子是简师傅唯一的女儿,之前在简氏酒楼冲撞了王爷,还是靠简师傅的面子保下。怎么王爷爱吃人家父亲做的菜,却不记得他女儿是谁? 奔霄一时弄不明白王爷究竟对简清是什么印象,斟酌着答道,“简师傅的女儿,和迎仙楼比试输了简家招牌,之前冲撞过您,还寻到兵营门前被您命人丢回家的那位,便是简小娘子。” 楚斐先听到了输了比试,下意识皱一下眉,迎仙楼那些垃圾,也配和这位大厨比?他虽不记得简小娘子是谁,但简师傅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子承父业,有这般厨艺不奇怪。世间高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像简师傅就是多病,而他女儿…… 楚斐思忖片刻,道,“有些怪癖疯癫也有可能。”也许,那场输了的比试对她来说和武功高手磨砺自身时的方法一样,都是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