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顾问吗?” 傅宁辞没说话,只是看他一眼。 “我,我也不知道啊。”曾豪轩磕磕巴巴地说,“他就没走,我也不能叫他走啊。” 傅宁辞没理他,又往里面看,他虽然让苏姚姚把容炀留在了他们组,但实则并没有做好立刻面对他的准备。他一面不能否认自己对容炀的感情,另一方面又必须面对他俩根本不是同一物种这一尴尬的事实,再加上当年容炀走得不明不白,心里多少有点气。一时间酸甜苦辣全往心上涌,五味杂陈。 曾豪轩被他古怪的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有点委屈。容炀一个正儿八经的顾问,再是个普通人,也勉强算是个领导,难道还敢在人家上任第一天就去给个下马威? 曾豪轩就是石头脑袋此刻也能看出傅宁辞和容炀似乎有点什么问题。 你们神仙打架,我一个凡人遭哪门子的殃?他心里默默地诽谤道。 幸好傅神仙宽宏又大量,在曾豪轩即将把自己憋死的前夕终于开了尊口,“算了,你走吧。” 曾豪轩如蒙大赦,脚底抹油立刻溜出三米远。傅宁辞手一伸又把他拽回来,“跑这么快干嘛,等我把事安排了。负二楼继续封着,留两个人轮班看。剩下的人你通通带回去了,把这个姚恪查一查。” 他拿出那块介绍牌递给曾豪轩,“甭管正史野史,和他有关的所有资料都给我理一遍,哪天多吃了一碗饭都给我记下来……” “啊?” “别老呆头呆脑的,我打个比方。”傅宁辞语速极快地继续道,“总之明早我上班前要看见完整的档案。今晚你辛苦一下加个班,明天给你放天假回去补觉。” 他拧着眉想了下,“应该暂时没你的事了,其它事,你们苏局长会做。要有事我再通知你,晚上别关机。你记下来了吗?” 曾豪轩点头,“哦,好。” 傅宁辞掏出手机按了两下,“给你转了五百块钱,晚上给加班的同事买点夜宵,不够你先垫上,明儿我给你报。回去忙吧。” “副局,那我真走了。” “嗯。”傅宁辞轻轻地呼了口气,打开了监控室的门。 容炀听见响动按下了暂停键,“过来了?” “嗯。”傅宁辞假装一派平静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微微侧过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容炀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显的笑意,但又很快消失了,让人明显觉得那只是客套,“你直接看录像还是我们先聊聊。” 傅宁辞自己心里纠结得山路十八弯,没想到容炀不仅一派坦荡,连语气都略显生疏,不禁有点不爽,轻轻地磨了下牙,“没什么可聊的……” “那就直接看录像。”容炀接过话茬,顺手把录像往前调,“张明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五十三分从保安室出来的……” 傅宁辞没想到他真的开始讲工作,眼皮都抽了一下,伸手去拿鼠标。 容炀没来得及退开,两个人的手碰到,傅宁辞略一停顿,又像按着电门一样猛地又缩回来。 “怎么了,有问题?”容炀问,眼里有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让傅宁辞一时都有点弄不清他是装傻还是真傻。 傅宁辞被他的态度弄得火大,尴尬又不服气地瞪回去,但容炀一脸的平静,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点纵容,就像从前面对傅宁辞悔棋一样。时间的隔阂在这样的氛围中好像被抹平了,傅宁辞有点恍惚地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多岁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分开这么多年。 “算了,聊吧。”傅宁辞先败下阵来,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定了定神,“你为什么要来?” “家里安排的。”容炀起身去旁边接了两杯热水,递给傅宁辞一杯,“我妈妈是钟家的后人。” “我不是说这个。”傅宁辞不接杯子,“你来之前不知道我在这儿吗?” “知道。”容炀听出他语气不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很平静地说,“当时事情多,走得也急,没和你好好道别,想说安顿下来以后再和你联系,结果手机在机场丢了,号码之类的都找不到了,抱歉。” 他一句话就用并不充分的理由把傅宁辞剩下的问题都堵了回去,绝口不提当年那个含义不明的吻,傅宁辞自然不会蠢到自揭伤疤,只是容炀实在是太过平静,让他莫名有点心烦,“你不用抱歉,你不欠我什么。” 场面一时冷下来,傅宁辞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问,“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你是星君这件事?”容炀说这话时平静的面具终于被撕开了一条裂缝,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地说,“这是你的私事,没必要…..” “没必要?”傅宁辞一愣,心道苏姚姚只怕还真说对了,自己在天台上白烦那么久了。他有点嘲讽地想,当初也是,没意思直说好了,我还能缠着你?亲了又跑算怎么回事,没事瞎撩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