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快到火车站的时候,郁桃遇到了昨日有送面之缘的姬昂,他睡眼惺忪地叼着个牙刷拿着茶缸蹲在路边,茶缸上还印了只粉红粉红的佩奇。 秦小渝朝他一笑,举了下两个黑胶袋,“中午有好吃的,端着碗过来啊。” 姬昂木木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等她回到车站时,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劲,等她放了竹篓后又跑出了小火车站的大门,看向干干净净的墙面,才发现原本涂在大门两侧的“火星庙车站”和“售票处”这些字样全都不见了。 老式灰砖光洁如新,宽宽的白檐上一点灰都没有,映在初升的太阳下,不知道有多好看,一看就是魔法扫把的功劳,可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原来在墙面上那些残缺的大字也被当成了污垢,被一扫而清。 “这可麻烦了...”秦小渝盯着光秃秃的墙面,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又匆匆地跑回了院子,在仓库里面翻找,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油漆和刷子。 火车站的这个仓库乱得很有秩序,吕姐将一切她用不到的东西都往里面塞,塞得倒是挺规整的,就是找不到什么规律。 秦小渝将堵着的电脑和配件抬出来,又在超大的蛇皮袋里发现了许多红布横幅,也不知道是从哪收来的,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标语。 “种田就用肥坷垃,不用亩产不超八。” “热烈祝贺秦岭小面馆开业!——津门小面馆” “生儿生女都一样,养老女儿样样比儿强。” “政府带头来脱贫,致富还得靠自己!” “……”秦小渝一开始还扯出来看看,后来发现那袋子里的横幅数量超过她的想象,便一股脑全都塞了回去,将袋子放在了门外。 超大的蛇皮袋后面压得是几个小化肥袋,还有两辆被压在下方的破破烂烂的二八自行车,这让她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可真是个宝藏仓库啊...” “哇!!!” 姬昂拎着菜领着老赵头过来的时候就听得车站里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随即就看到灰头土脸的秦小渝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彷徨。 “你咋啦?”姬昂在外面将铁门拍的嗙嗙响。 秦小渝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任谁在翻找仓库的时候徒手摸到温热的躯体都会被吓一跳,更可怕的是在她尖叫的一瞬间,被废拖把遮盖的黑色大桶中也传出了尖利的吱吱声,一只有豚鼠大的黑老鼠从桶中钻了出来,似乎还看了她一眼,才悠闲地溜走了。 “原来你怕耗子啊”,姬昂笑着回了一句,顺手抄起了火灶旁的铁夹子,“来,哥帮你抓了。” 秦小渝倒不是怕老鼠,只是多年未见,突然狭路相逢难免会有些堂皇,她瞧着气势汹汹朝着库房进发的姬昂,挤出个笑对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您就是赵哥吧,我叫秦小渝。” “唉,不用不用,叫俺老赵就中”,老赵个子比秦小渝矮一头,年纪大概四十来岁,据他说他也不是警察,而是庄里选出来的治安员。 “比不得你们这些有编织的”,老赵的眼中闪过一丝艳羡,显然在他的眼中,秦小渝和姬小子都是吃国家饭的,比他的级别要高上一些。 他刚才打量了一圈儿,朝着秦小渝伸出了个大拇指,“妮儿,你比老吕那个婆娘干净,瞧你来了两天把这儿收拾嘞,干净!亮堂!” 秦小渝尴尬地笑了笑,“赵哥,你知道哪有卖油漆的么?我之前用水枪收拾院子的时候,把外墙上的油漆字全喷掉了。” 她将清理院子的事儿全都揽在了喷水枪上,老赵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突然挠了挠头,“是不是要给车站外墙上写字?这事儿交给俺中不?” “唉?”秦小渝没反应过来,就听老赵着急地补充道,“刷子和油漆俺都自己来拿,不要恁买,也不要钱!” “老赵的字写的是这个”,姬昂带着个黑塑料袋走了回来,朝着秦小渝举了下大拇指,“之前他还在庄里写标语来着,现在都是县里的人来写,可把他憋坏了。” 秦小渝将眼神从那黑塑料袋里收回来,努力不去想在里面蠕动的是什么东西,对期待的老赵点点头,“那就麻烦赵哥了,有啥需要的跟我说。” “不用不用,俺去扛个□□,让小鸡帮俺扶着,吃饭前就能写好。”老赵好几年不写标语了,手痒的很,扯着姬昂就要走,秦小渝也承他们的情,说这就准备做饭,中午让他俩都在这儿吃。 姬昂却嘿了一声,拿起了手中的黑袋子,“老赵,你不来看看我抓到啥好东西,这都是刚出生的崽子,你要不要拿回去泡酒?” “泡酒?!”老赵果然被这话吸引了,走过去将黑袋子扯开个小口,“乖乖,这粉嘟嘟的,好,好!” 秦小渝却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尽量屏蔽那两人的聊天,着手去收拾鸡和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