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子,在车上时也不跟他说话,而是托着腮望着窗外幻灯片一样的景色发呆。 傅闻舟坐在旁边望着她,忍不住将手覆在她圆滚的后脑勺上,轻轻顺了下:“瞳瞳?” “干嘛?” “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每次跟你吵架,我心里都挺难受的。” 他说得许心瞳心里也酸起来,可她说:“我没有要跟你吵架,是你自己,总是一意孤行。你这个人……”她琢磨了一下,哽咽着评价道,“永远是嘴里说的好听,但真的到了应该做某些决定的时候,永远也不会听别人的。” 她说得他沉默。 他必须承认,她说的没差。 之后他也沉默了会儿。 就听见她又说:“我原本想再也不理你的……” 他手抖了一下,脑中好像有什么嗡了一声。 她却回头对他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不过,有些事儿不能随着自己做主,我这个人就是听风就是雨,一天换个心情。” 傅闻舟看向她。 “怎么,还不懂?你怎么这么蠢啊?!”她没好气,“意思就是现在改了主意,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了,傻子!” 地方到了,她气呼呼地跳了下去。 车门大敞着,傅闻舟还坐在车上发呆呢,司机从前面探过头,犹豫地问他是不是还要去哪儿。 却见后面原本还端坐着的老板忽然跳了下去,朝远处狂奔而去。 许心瞳好好走着,忽然身后扑上来一人,紧紧抱着她,因为惯性,她差点栽个狗啃泥。 “干什么啊你?!”她气急了,回头就骂他,小脸涨得通红,几乎是横眉怒目。 却看到一张满脸兴奋雀跃的面孔。 他这样,跟平时那个冷静儒雅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偏偏他还在笑,捧着她的脸用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像是看不够似的。 许心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他好像犯大病了:“……你没事儿吧?” 她用手推一下他胸口。 傅闻舟下一秒把她狠狠抱到怀里,像是要揉碎了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要不是在大街上,她觉得他可能会哭出来。 这真是……许心瞳不知道要怎么评价了。 可能情绪真的能感染人,渐渐的,她一颗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她戳戳他,又戳戳他:“喂……不至于吧?” 傅闻舟似乎也觉得丢人,平复完心情后放开了她,无声地勾了下嘴角:“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许心瞳笑道:“没事,也不是第一次看你失态了。” 傅闻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他在心里回忆了一下,确实他仅有的几次失态都是因为她,还都是在她面前。 难堪的时候,没面子的时候,她基本都在场。这叫什么事儿? - 周凛得知许心瞳出事的消息时,连夜从北京赶到u市。 身边还带了好几个保镖,都穿的黑西装,人高马大的,个顶个的敞亮。 彼时,许心瞳已经出院好些天了,和傅闻舟一道租了江岸边的一处老宅子,三层楼洋房,带一个院子,站在二楼窗口往外窗外,近处是环廊游人,草长莺飞,远处是江水滔滔,风情别提多宜人了。 周凛冲进院子时,许心瞳正翘着脚坐在摇椅中吃葡萄。 傅闻舟半蹲在一旁,边替她剥皮边喂给她吃。 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伤养病的样子。 周凛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边脱大衣一边走进来:“还以为你被人打断了手脚躺在床上呢,原来是笙歌燕舞、醉生梦死啊。” 许心瞳一点儿都不怕他,把葡萄慢条斯理地咽下去,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是被人打断了手脚,也躺了快半个月的医院。您这是来干嘛?来给我奔丧吗?那恐怕得失望了,我断了的手脚已经接回来了,好得很。现在确实是笙歌燕舞,好吃好喝好得很。” 周凛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情景,冷得好似淬了冰。 跟他一道来的侯应祁忙拦着他,就怕他忍不住上去揍人一顿。 “你放开。”周凛的语气倒是挺平静。 只是,那张平时跟白面儿似的脸看着更白了,更冷了,一双眸子寒气森森的,脸色吓人。 侯应祁哪敢放?死死拽着他。 傅闻舟好像看不到周凛难看的脸色似的,低头用毛巾擦了擦手,笑道:“老侯,你放开他吧,周处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是吧?” 他这话就像是火上浇油,周凛冷喝道:“放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