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萱又做噩梦了。 窗外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春雷阵阵,她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回想方才梦到的一切。 不是那个荒诞的梦。 但也并不比它好多少。 雨下得不大,比三年前的那场一般无二。 她颤抖着站在雨水中,大声责骂魏郢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她说什么他都低头认下,甚至就连她刺向他的那一刀都没躲。 锋利的刀刃扎进皮肉里,这不是她第一次使刀,却是它第一次见血。 她也没想到,第一次伤的人不是什么恶徒,而是哥哥。 她的手颤得厉害,声音也颤得厉害。 “为什么?” “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人!你说话啊!” 她步步紧逼,不停追问着。 少年面对她站在雨中,垂着头,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他什么也没给自己解释,默认了她说的一切。 魏萱心中那座名为“兄长”的高塔轰地一声坍塌了。 “魏郢,我们一定要走到这种地步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哥哥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今日是窃玉,明日是不是就该偷香了? 如果不是她从嘉成那里意外借了本春宫画册,她可能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被吃干抹净了还要说声谢谢哥哥。 她安于维持现状,喜欢周围熟悉的一切,任何发生改变的可能都让她惶恐,就比如现在这样。 可有人却突破了界限。 所以她出手了,把刀刃送入了他的肩膀,也斩断了他们最后一点兄妹情分。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魏郢猛地抬起头。 他张皇失措地看着魏萱的背影,想开口,可话却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想解释,但又不知该为自己辩护什么。 伤口血流如注,他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死死地盯着少女远去的背影。 最终,他还是选择将刀抽了出来,转身步入了雨幕之中。 那天以后,魏萱在院子里躲了整整三日。 她没让父亲知道内情,只说是和哥哥吵架了,而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可她心里头又清楚,若是魏郢给她下跪道歉,再低声下气地哄她几句,她心情一好说不定就原谅他了。 当时是很生气的,可是冷静下来以后想想,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亲临终前让她与哥哥相互扶持,并让他们在自己面前发了誓。 她不会违背誓言,魏郢自然也不会。那日说的也是气话,顶多就是冷战两天算了,真绝交是不可能的。 可她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想到,那家伙还真就把誓约撕碎了。 冷战的第五日,他告别了都督府,孤身一人离开了扬州,一路北上行至边疆。 至始至终都没有给她留下哪怕一句话。 魏萱气的牙痒痒,果断把抽屉里的针线全都扔了出去。 上次给他做的荷包只绣了一半就被他急吼吼地抢走了,本来想着有机会拿回来接着绣好的,现在——哼! 下辈子吧! ———— 小鹿来哔哔两句: 魏郢意识到了他对阿萱的欲,所以想去尝试。 阿萱察觉到了魏郢对她的欲,所以感到惶恐。 他们还不懂情,还在用本能去回应心底欲望的阶段。 分别后的三年才慢慢想明白,情从何而来,欲因何而生。 (明天我努力让小情侣见面!都八九章了男女主还没见面的,整个po里也没几个了吧哈哈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