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止看不懂毕加索的画,艺术家总是和风流情史捆绑在一起。同样都是需要品味体会的画,令行止更喜欢中国的山水画,高山仰止,留白的意境还是中国化最好。 印象派总是把物体扭曲,试图表达另一个意思。 看了半天,也不懂画里的东西,令行止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但是也不晚。 他站起身,把画装好,抱在怀里,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就在这个时候响了两声,然后魏洛臣推门而入。看到令行止抱着画,向外走的姿态,魏洛臣张了张嘴,先有些惊讶而后眼中又有些不满,顿了两三秒,她才开口,“有时间吗?我有事想和你谈。” 令行止看着魏洛臣手里拿着的酒杯、酒瓶,以及还有没来得及换的衣服。 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魏洛臣低头,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就在她想侧身让路的时候,令行止放下画,“好,你想聊什么?” 说着,从她手里拿过酒杯和酒瓶,三两步走到桌子边上,放好酒杯,倒出酒来。 橘子色的灯光笼罩着令行止的背影,魏洛臣舔了舔唇,手在手臂上摸了摸几下,自我安慰一般,扭头看了一眼床,也不知道看什么,才缓缓坐在床边。 令行止倒好酒,递给魏洛臣,“这酒没醒好,下次直接从我的酒柜里拿醒好的。” 魏洛臣接过酒杯,看着令行止坐到沙发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平静了许多,她斟酌几分,直奔主题,“我不想重蹈覆辙了,像上次一样……” 令行止摇晃着酒杯,听着魏洛臣讲话,另一只手解开规整的衬衫纽扣,领口随意敞开。 “对不起,我在医院里,不应该那么闹,让你没有面子,也让我自己失了尊严……对,我没忍住,你要知道我爱你,那时候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令行止喝了一口酒,语气平淡,“没事,我不介意。” “可为什么是她呢?”魏洛臣手指紧紧捏着酒杯,低着头看床单,“我知道你工作累,我没办法给你安慰帮助你解压,所以你去找孔令琪……我包容了你和她的事,可是事情不能总这样”,说到这里,她激动地抬起头,“她终究会结婚的,那……你呢?你要怎么办?再去找另一个温柔乡吗?” “你就不能看看我,我难道就不能帮你吗?” 说出这话很难,魏洛臣红了眼睛,她为了令行止,丢了自己,丢了尊严,丢了一切,她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是她? 令行止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酒杯边上,红酒挂壁,他透过酒杯边缘,看着那副扭曲了的画,而后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红酒,一滴不剩。 他扭身把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灯光在地上画出一个圆,是漆黑中唯一的光。 “小臣,我很懦弱。” 魏洛臣的眼睛微微变大几分,看着令行止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心里一酸。 “……我去找谁,都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 “什么问题?” 魏洛臣两只手都握紧酒杯,缓缓站起身,面容急切,“我可以帮你啊……你说出来,我们是夫妻,你不是说要互通有无吗?我……” 令行止用摇头打断了魏洛臣的话,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魏洛臣有点紧张,她觉得事情变得不对劲了,快速走了几步,走到令行止面前蹲下来,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什么问题?” 令行止抬手摸了摸魏洛臣的发,轻轻一笑,“我们结婚快七年了对不对?” “嗯。” 魏洛臣乖巧得如同一只猫咪。 令行止看着她,手轻揉地抚摸着她的头。 此刻,魏洛臣觉得他们两个很近,是从没有过的近,比肌肤相亲,他的阴茎埋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还近。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温馨起来,魏洛臣把头放在令行止的膝盖上,缓缓闭上眼。 等待着他向自己说他的心里话。 可一声微小的叹息声将她从美好的氛围中拉出来,魏洛臣睁眼抬头,令行止整个人很平静,与刚才感情流露的令行止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他把魏洛臣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我不会去找她了,以后都不会了。” 魏洛臣听到这话十分惊讶,不停地看着他的脸,想要确认他到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