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薛灵再一次全身心诠释了一遍这句话。 第二天自然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铺满整个百叶窗,临近正午。 洗漱过后,薛灵打开房门,霎眼掠过房子的时候,竟然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夹层的地毯不知所踪,不过昨晚弄乱的摆设如今都摆放整齐。 她沿着食物香味往下走,燃气灶上放着一个砂锅,气孔徐徐冒着白烟,可烹煮的人却不见踪影。 “是海鲜砂锅粥。” 薛灵正想揭开锅盖,邵应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缥缈的蒸汽猝然咬了薛灵一口,她痛得嘶了声连忙缩手,眨眼就被拉到了水龙头下。 清凉的水滑过只剩一点灼痛的指尖,薛灵弹他水花:“哪有这么娇气哟。” 邵应廷知错就认:“下意识动作,没想太多。” 他关上水龙头,顺手拿起放在池子旁边的汤勺,揭开锅盖搅拌砂锅里丰富的海鲜。 有虾有蟹,还有时不时在粥底里翻滚的干瑶柱,闻着就已经鲜香无比。 薛灵抻着身子嗅了一口,夸张地挤眉弄眼:“眉毛眼睛鼻子耳朵都要鲜掉了!” “掉剩张嘴巴来吃东西吗?” “聪明!” 邵应廷又熟练地从底下的碗柜里拿出一个银小勺,从汤勺里舀出一点米花和瑶柱粒递到她嘴边。 “试试还要不要加盐。” 薛灵小口吹了一下,张嘴咬住瑶柱,虾蟹和瑶柱的鲜和浓郁的米香席卷唇舌口腔,吃得她只会连连点头。 “有奶奶的味道。” 邵应廷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会说像妈妈。” 薛灵叹了口气:“我妈从来没有给我煮过一顿饭。” 后来倒是沾谢观澜的光蹭了两顿——她这位不被承认的继母需要讨好谢氏唯一继承人。 “其实她做饭很好吃的,她是个要强的人,什么都要做到极致,包括她身边的人,也要跟随她的标准做人做事。”薛灵看着橙黄的蟹壳,想起母亲做的醉蟹,“后来爸爸跟不上她的脚步,她提出了离婚。” 邵应廷愕然:“能捐一栋楼也跟不上?” 薛灵也无奈:“可谢观澜他们家族在国内的老宅,是收费的景点。” 谢氏家族在宣统年间就赴美经营商行,经过数代人的打拼,早已跻身进入顶级家族的行列。 薛父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比得上。 或许是砂锅粥的热气融化她冰封多年的话匣子,薛灵忍不住继续诉说:“一开始她没有带我走,后来她在美国站稳了脚跟,就回来和我爸爸抢抚养权。我们三个人吵了很久,最后我选择在浴室割腕。” 正要帮她舀粥的手剧烈一颤,邵应廷灼灼的目光立刻定在她若无其事的脸上。 碗放下时碰出一声清脆的瓷响,那只还带着蒸汽热量的手翻过她的手腕,一道已经褪色的疤痕像纹身一样刻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很疼吧。” 薛灵忘记了。 那时她的脑海挤满绝望,她不想跟妈妈出国,不想被她控制人生,便偏激地自残抗议。 一直等不到薛灵的回答,邵应廷心疼地摩挲着她的疤痕。 缝合的医生技术很好,她身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