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落花流水春去也,落得个白茫茫大地一片。” 她这话说出来,竟显得比他读的书还多了些。燕修紧紧闭上眼。 索子虽然也不敢动作,但他心中焦急,听着燕修没声了,便哭叫道:“将军,早知,早知我们一同回西北了!” “西北,回西北做什么。”小粮回头眨眼瞧他。 燕修心念一动,忽然睁眼道:“我自然要回西北。父皇命我去,我何敢不从!可怜本王即将去与羌部和亲,你还在这里折辱我......告诉你,如果再冲撞本王,这就是有伤国体的大事!” 小粮疑惑地思索一番,犹豫道:“所以大殿下已然定亲,无从做小粮的驸马了。” 燕修眼神避开她,哼道:“本来也不稀得。” “啊呀。那是小粮鲁莽了。”她松开他,做个揖。燕修看她折身,似乎是去强要索子,便又喝道:“慢着。索子是本王随从,那羌部部族甚多,难免被哪位贵女选中。所以,他也不能给你为婿。” 小馋猫子急急缩手。她左右为难地看了看,想了想,忽然茅塞顿开般轻呀一声(燕修:完了,转过筋来了)。 “是这样,小粮想到一计,望殿下采听。”她轻轻嗓子道,“首先,我可以择狼羌王子为婿,这样我就得了个羌部贵女身份。再者,大殿下和小将军再来羌部,与我和亲。可谓一箭叁雕,岂不美哉。” 燕修躺在床上,还是像抬去给皇帝侍寝的妃子一样静静地,悲伤地,被纱裹着(皇帝:别胡说,我可没干这事啊):“......那你还是上来吧。” 另一厢,良贞还在和弟弟照顾同样淋了雨的吉占吉大人。可怜吉大人空占了一个吉字,近日遇到的全是不吉之事。他喝了点药汤,哇哇吐了几口酸水,米水也进不了,只能高烧中强撑着躺下。良贞守着他,捧出一本医书来看,暗暗叹着气。忽然他又想起今夜的韭菜炒蛋,赶紧叫了弟弟来,吩咐他:“快些出去看看小粮在哪里,也看看爹在哪里。我有预感,今夜,要出大事......” 其他男众,在这风雨深夜,强忍寂寞寒冷睡下了,却忽然感到体热面红,不胜烦躁。也有起身倒水喝,也有推窗见萧瑟,各人都在强压着这种怪异而迅猛的情热。然而,整座行宫之中,还是逐渐弥漫起一股暧昧的暖雾。 良政留在大厅中的大宛马踢腾了一下前蹄。 良宥秉烛走在黑沉沉的廊上,一边是对着花园的窗,另一边是一间连一间的寝房。他亦是心中忧疑,只有快步向前走。 不知何处的门扇,悄悄打开。 小粮打着满足的呵欠走出门来。她扭头,见到良宥,刚刚要对他一笑——忽然,她的表情定住了。 良宥也一僵:好姐姐,可别吓我......他抵死不敢回头,只有硬是拖着脚步,继续往小粮那边步步走去。 小粮的目光只是一直盯着他背后。良宥手护着烛火,那火焰已是抖抖索索,几乎和他的心魂一样,快要熄灭了。 他在烛火彻底燃尽前,惊慌地扑向她:“姐姐!我,我......好怕......”平时也司过许多骇人听闻人命大案的大理正扒在她身上紧闭着眼。 小粮也没动,安抚他道:“大人莫怕。” 良宥抱着她,心里便温温热热有了活气。他轻声道:“我后头到底有什么,姐姐盯着看,怪怕人的。” 小粮停了片刻。而此时,良宥在暗中,倏然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他后颈一冷,似有一只大手,带风狠戾抓来。 小粮:“你背后,好多裸男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