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诞下后代又如何?” 结合?后代? 思绪飞转,反应极快,霍野张张嘴,正欲追问,偏被冲和打断,“哟,终于舍得把你家的宝贝带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藏它一辈子。” 语调轻快,对方照旧是那副老顽童做派,全然找不出一丝风雨欲来的迹象。 众长老纷纷起身,“掌教。” 唯独霍野老神在在地坐于原位,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白兔脸侧的绒毛。 “又不是咱们上场,随意些就好,”摆摆手,冲和笑,“经此一劫,想必孩子们也有所长进。” “霍野这小子,特意送了本剑谱当彩头,引得大家跃跃欲试,我便专门将这比试的日期提前了些。” “不知各位都看好谁?” 修真界素来注重师承,得了霍野的剑谱,约等于半只脚踏进霍野门下,此等机缘,莫说小辈,连稍年轻的长老都略有心动。 但明面上,众人皆道白羽和柏长舒的名字。 ——人情世故,亲疏远近,修真界一样存在。 心里却盼着自家弟子多少争气些。 “他们没资格,”眉目冷淡,霍野张口打断无意义的客套,“这彩头只给金丹期以下的弟子。” 柏长舒和白羽,恰恰是唯二不符合条件的两位。 若说是无心,未免也太巧了些;若说是有意,好端端的,霍野干嘛敌视自己的亲师侄? 面面相觑间,下方的人群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那、那是什么?” “楚风师兄……” “楚风师兄怎么会来?!” 第172章 最开始, 众人只以为这是个出格的恶作剧,或是单纯眼花的结果。 毕竟关于“思过崖天降异象”的解释,少说也流传了十几个版本, 其中讨论最多的,便是楚风冤魂作祟。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弟子循声望去,正殿广场骚乱愈甚:目之所及处,一个泛着珍珠白的虚影, 确实幽幽立于队尾。 一把撑开的纸伞飘在空中,完美遮住虚影的大半张脸、以及对魂魄而言过分炽烈的日光, 其上绘制的白兔,轻易就能叫人认出这是谁的物件。 下意识地, 邢冥朝霍野的方向瞥了眼。 回山第二日, 他特意去地牢检查过楚风的尸体, 灵性散尽, 衣物下早已显现轻微腐烂的痕迹, 便是大罗金仙来,也再难找到任何证据。 装神弄鬼,对方到底有何目的? 然而, 当那在纸伞下渐渐凝实的虚影抬起头, 露出张熟悉至极的面孔后, 正殿广场上立刻一片哗然: “楚风师兄!” “真的是楚风师兄!” “好可怜,他死得凄惨, 还被花容泼了一身污水,定要回来讨个公道。” 各式各样的议论涌进耳中,刚刚高调寻人归来的柏长舒, 同样收到师弟师妹隐晦的注视,重生前从未发生的桥段, 让他隐隐升起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焦躁。 上辈子的宗门大比,明明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师尊宣布闭关,正式将紫宵峰交予自己和白羽打理; 霍野亦是走个过场,剑谱和白兔,统统不存在。 变故接二连三,蹙眉望向端坐高位的男人,柏长舒莫名心慌,冥冥中生出种被前者针对算计的危机感。 白羽则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大师兄?你的脸色好难看。” 话音刚落,高台上便响起一道怒喝,“大胆妖物!竟敢在众目睽睽下冒充风儿亡魂!真当我这个做师傅的死了吗?” 先声夺人,嗡嗡作响的混乱中,邢冥沉着脸扬起右腕,森冷的剑光急速钻出衣袖,直直刺向伞下虚影。 三言两语,就给楚风的出现定了性。 可霍野又怎会随意让邢冥得逞?指尖轻拨,无形的剑意就“当啷”撞歪后者的佩剑,使其斜斜插进地面。 叽叽喳喳的议论陡然一停。 “邢长老这是何意?”不急不缓,霍野垂手捋顺白兔炸开的绒毛,直奔主题,“对自己的徒弟竟如此狠绝。” 想当着他的面灭口,未免太过狂妄。 十分了解霍野的实力,邢冥虽懊恼,却也明白自己失了先机,众目睽睽下,他面无表情,镇定反驳,“此话怎解?我才要问,剑尊做什么护着这妖物。” “莫不是被兔子迷了心窍。” 执法长老和剑尊互呛,底下的弟子自然没胆子随意插嘴,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看似乖巧,实则正偷偷摸摸传音传得火热: “楚风师兄还站着呢,邢长老突然提兔子干嘛?” “难道那白兔也是妖?” “开玩笑,剑尊怎会被蒙蔽。” “感觉楚风师兄的死不简单……” 万万没料到师尊再次见到自己后,第一反应m.FENgye-ZN.COm